一道焦黑,几乎看不出人样的躯体,被一股巨力击飞出去。
轰隆!
在飞出不知多少距离后,一头撞入一处房屋当中,掀起一大片烟尘。
天空中的乌云也缓缓散去,一缕阳光穿破云层,重新照耀在大地之上。
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唯有那残破不堪的大地,以及北齐铁骑惊恐的神情,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人群中。
韩兆之身形一晃,脸上早已是眼泪纵横。
赵长空双目通红,死死盯着萧文生坠落的方向,没有任何犹豫就要冲出去。
“你干什么?!”
但却被司南振宏一把拉了回来。
他一双虎目同样噙满了泪水。
尽管他与萧先生接触不多,可对方这种为了家国大义慷慨赴死的举动却是深深打动了他。
倘若那楼敬明也有这般觉悟,又怎会做出那等出卖国家的事情来?
“我要去接师兄回家!”赵长空喃喃出声,眼神空洞没有一丝波澜。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样。
“你疯了?!你这样就是去送死!以你现在这样的状态,怎么去接萧先生回家?!”
司南振宏当然也想找回萧先生的遗体,但他却仍保留着几分理智。
“先离开这里!等你养好了伤势,你做什么我都不拦你!”
司南振宏并没用什么家国大义来劝诫赵长空,只是语气诚恳地保证道:“到时候二哥跟你一起,不论萧先生是死是活,我们一起接他回家!”
赵长空眸光闪烁,脸上逐渐有了一丝波澜。
他方才的确是有些冲动了。
“长空,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一旁,韩兆之强忍心中悲痛,同样开口劝说道:“或许,你师兄他...还活着。”
赵长空身体猛然一震,蓦然转头看向韩兆之,眼神满是希冀:“真...真的吗?老师!”
韩兆之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颔首:“确实如此,那春秋笔虽说是儒家圣物,谁都可以使用,可自从老夫领悟自己的道后,就与它建立了一丝联系。
若你师兄身死道消,它定会主动飞回我手中,可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说不定你师兄还活着呢!
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要稳住!”
“我明白了老师!”
赵长空重重点头,旋即满眼歉意地看向司南振宏:“二哥,刚才是我鲁莽了。”
“自家兄弟不说这些。”司南振宏摆了摆手,“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也肯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见赵长空不在冲动,司南振宏也不禁松了口气,继续指挥着队伍前行。
经过萧文生一事,再加上帖帖托木尔身死,那些北齐铁骑早已丧失了斗志。
面对悍不畏死的司南振宏等人,纵使他们占尽了优势,却也如同砍瓜切菜一样,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司南振宏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带队当先冲了出去,随后一头扎进那复杂的巷道之中,化整为零眨眼间就消失了踪迹。
那些北齐铁骑也只是象征性地追击了一番,便彻底放弃,在副将的带领下来到鸿胪寺,与里面的使臣回合。
而此刻,乌勒赤早已乔装打扮混入其中。
“小王爷!”
那副将在见到乌勒赤的瞬间,急忙单膝跪地行礼。
来之前,北院大王已经吩咐过了,一切行动尽皆听从乌勒赤指挥。
看到那副将狼狈的模样,乌勒赤就知道此战的结果不尽人意。
但他却也没有苛责,只是面容和煦道:“起来吧,余下的千余名铁骑暂时归你指挥,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可轻举妄动!”
“是!”
副将领命退了出去。
房间内,乌勒赤目光幽幽地看向大延皇宫的方向,嘴角缓缓勾勒出一个弧度:“形势,越来越有趣了。”
皇城。
东宫。
哗啦!
精美的茶盏被用力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连同滚烫的茶水飞溅开来。
太子司南朔光面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先前的决绝和孤注一掷早已被愤怒和惊恐取代。
在大殿中央,一名心腹跪伏在地,诉说着方才皇城外发生的一切。
“废物!真是废物!那萧定北简直就是个猪狗不如的蠢货!同样的计谋竟然连中四次!
孤给了他那么大的信任,他就是这么回报孤的?!”
砰!
说着,司南朔光一拳重重砸在椅背上:“还有那帖帖托木尔!堂堂脱凡境大修!更是带领着数千铁骑!居然连一群残兵败将都拦不住?!
最后竟然还被那萧文生拉着同归于尽?!就这样也好意思说自己北齐名将?!”
他几乎是低吼着喊出来的这番话,声音中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