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陈诚兄弟给他的宝贝,别说借两天,多看一眼都怕给看掉块漆。
“你沈大秘书面子再大,也不能动这个!”
“你不知道,这可是别人送的,金贵着呢,而且,这东西可不好弄。”
沈中书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他缓缓收回手,嘴角撇了撇,眼底闪过一丝不快和羞愤。
“哼,一个破相机,至于宝贝成这样吗?我们都多少年的交情了。”
“老李啊,不就是台相机嘛,看把你紧张的,小气了不是?再说了,我又不是不还你。”
李振山听出他话里的刺,心里也不舒服,但面上不敢表露太多,只是冷哼一声,小心翼翼地将相机重新放回办公桌抽屉,还假装上了锁。
要不是今天有事求沈中书,他才不会这么低声下气。
再说了,陈诚兄弟的东西,轮得到他来指手画脚?
他转过身,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严肃问道。
“老沈,说正事。我那张黑卡,你看……要怎么补办?”
提到黑卡,沈中书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先前那副轻松自若的模样荡然无存。
他眉头微蹙,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
“老李,这件事……恐怕有点棘手。黑卡的制作和发放,都有严格的规程和数量限制。即便是原持有人遗失或损坏,想要补办,也必须要有充分且正当的理由。不是说补就能补的。”
要知道这黑卡可不是大白菜,省里那几位领导手里都没几张。
至于李振山,也多亏了是这一带都被他镇住,没什么恶性事件,加上当时黑卡多了几张出来,这才让李振山捡到了便宜。
要是换现在,李振山根本没机会拿到那黑卡,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要呢。
“充分且正当的理由?”李振山喃喃自语,眉头也拧成了一个疙瘩。
什么理由才算充分?才算正当?
总不能说是在跟钱家那帮混蛋斗法的时候,被他们的人给撕了吧?这话说出去,怕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正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办公室的门却“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如果说,是为了解决掉一个盘踞地方多年、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这个理由,够不够分量?”
一道略带戏谑的年轻声音悠然传来。
李振山和沈中书皆是一惊,齐齐循声望向门口。
只见陈诚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抱在胸前,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清亮,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屋内的两人。
他迈步走了进来,动作从容不迫。
毕竟陈诚也来过不少次李振山的宅邸了,自然是轻车熟路。
更何况这宅邸的人多少都认识陈诚,也不会拦着陈诚进来。
沈中书眉头猛地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你是谁?什么贪官污吏?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污蔑国家干部,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沈中书心中疑惑,哪儿来的毛头小子,口气这么大,张口闭口就是贪官污吏,不知天高地厚。
陈诚眉头微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却不答话。
李振山见状,生怕两人顶撞起来,连忙上前打圆场,脸上堆起笑容。
“老沈,你别误会。这位是陈诚同志,是我的……呃,是我的贵客,贵客!”
他特意加重了“贵客”二字。
这小子,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当着沈大秘的面也敢这么放炮,要不是他和沈中书关系不错,沈中书此刻怕是都要叫人把陈诚控制住了。
“贵客?”沈中书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陈诚。
眼前的年轻人,穿着朴素,虽然身姿挺拔,眉宇间也有一股英气,但怎么看都像是个从乡下泥腿子堆里爬出来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土气。
就这?李振山的贵客?
怕不是李振山老糊涂了吧,这种愣头青,也值得他如此郑重其事?
陈诚仿佛没看到沈中书审视的目光,自顾自地走到办公桌旁,一眼就瞥见了李振山刚锁进抽屉的相机。
他随手拉开抽屉,将那台精致的德国相机取了出来,拿在手里随意地摆弄着,一会儿对着窗外比划,一会儿又凑到眼前细看,动作熟稔,仿佛那是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
沈中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李振山紧张兮兮却又不敢上前的模样,心中更是疑惑,不由得出声质问李振山。
“老李,你这贵客未免也太不见外了吧?你不是说这相机宝贝得很,碰都不能碰吗?怎么他一上手,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这李振山,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刚才还跟他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