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呢？”

    应妄没有直接回答他外公的话，而是问起顾景荣。

    顾老爷子眼神暗了暗，抬手指了指楼上。

    顾菀握着应妄的胳膊，低声：“宝宝，我陪你上去。”

    应妄点了下头。

    路过他外公身边时，转头和他外公视线对上，他外公的眼中满是殷切。

    卧室门前。

    顾菀说道：“前一阵子你小舅总是不着家，你外公打听到他好像认识了几个新的朋友，总是和他们在一起。”

    “可那几个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他们盯上一个目标，就会接近他，假意和他做朋友，然后，然后引他染上脏东西。”

    顾菀边说眼泪边又掉下来。

    “你小舅着了他们的道。他们借此控制了你小舅，在他身上拿了不少钱。你外公发现时已经晚了。”

    “带着人赶去的时候，你小舅差点因为过量而……”

    顾菀说不下去，难过的全身发抖。

    应妄心疼的抬手揽了揽他妈的肩膀，眼神冷鸷：“这件事我会处理。不会放过他们的。”

    顾菀吸着鼻子点点头，在应妄进门前，拉住他：“宝宝，你外公说的事，你怎么想的？”

    应妄沉默。

    “我知道你现在在柏氏好好的，要你接手顾氏这烂摊子，对你没有一点好处。宝宝，你不用为了我去勉强自己。妈妈不想你那样。”

    应妄伸手抱了抱他妈，“我会好好考虑的。”

    房里。

    顾景荣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像一具没有生气的死尸。

    应妄记得不久前，他在酒吧里见到他小舅时，他小舅还是肆意张狂的模样。

    可这才过了多久？

    就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所以说有些东西，绝不能碰！

    那是通往地狱的鬼门关！

    一脚踏错，就只能被吞噬的骨头都不剩下！

    “……小二？”

    顾景荣听到声音看过来，“你来了。”

    应妄走上前，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他。

    “呵！你现在心里肯定很高兴吧？”顾景荣冷笑，“你在嘲笑我吗？嘲笑我成了这副鬼样子！”

    “都是你！”突然，顾景荣怒声，“是你把我害成今天这样的！我疼啊！我天天晚上睡不着！我腿疼！我全身都疼！我只能靠那东西！”

    说着，顾景荣表情竟然开始变得回味：“那种滋味，只要体会过一次就忘不掉。只要有它，我就哪里都不疼了，身体轻飘飘的，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他哧哧笑起来，看着应妄：“小二，你也应该试试。真的很舒服的。”

    应妄的厌恶从眼底透出来。

    不想再和顾景荣待在同一空间，他转身往外走。

    顾景荣见状，像一只丑陋的虫子一样在床上扭动起来：“小二你别走！别走！你告诉我爸，给我！给我那东西！啊！我不想疼！不想继续疼了！给我啊！”

    应妄打开门，顾景荣的嘶吼声传出来。

    顾菀惊慌走过来要进去，被应妄拦住。

    应妄关上门，将顾景荣的发疯的声音关在里面。

    “送他去戒断所。今晚就送。”

    顾菀张张嘴想说什么，但也知道这是唯一的出路。

    ——

    姜南耳迷迷糊糊间，感觉好像有人抱住了自己。

    她醒过来，刚一动，身后人箍在她腰间的手臂倏然收紧。

    “应妄！”

    她咬牙，去掰他的胳膊，“放开！”

    应妄埋头在她颈窝，声音茫然疲惫：“小耳朵，我小舅染上脏东西了。”

    姜南耳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