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甚至隐隐有了些兴趣。
于是浅浅勾唇道,“姑娘相邀,本宫自然要给面子的,那就往锦鲤池走走,如何?”
“好,娘娘定就是了。”赵芝钰颔首,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刘才人皱眉,有些担心的看向谢玖,但未等她开口,谢玖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
“无妨,你且寻个地方歇一歇,我很快回来,不会有事的。”
她这么说,刘才人只得按捺住心思,点了点头。
目送着谢玖和赵芝钰两人离开。
“说吧,找本宫是为何事?”
四下无人处,谢玖主动打开了话题。
赵芝钰抿了抿唇,看向她,“娘娘可相信梦?”
“梦?”谢玖蹙眉,眸子动了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都是人自己臆想出来的罢了。”
但转念一想,对方不会无端的提起这关于梦的话题,所以又继续道。
“不过自古以来,各种奇梦也不少,这书里头还有以梦预知未来的故事,还有先人托梦什么的,要说全然是假,倒也未必呢,只是太过玄妙虚浮,说不清罢了。”
语罢好奇的看向赵芝钰,“姑娘和本宫说起梦,是有什么奇特的梦境,想要告诉本宫吗?本宫倒是有兴趣听一听呢。”
她这么说,赵芝钰便长呼了一口气,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经历一般,沉声道。
“臣女的确有一桩奇梦想同娘娘分享,也是这梦过于真实,似乎是臣女亲身经历了一遍似的,所以今日才如此唐突,贸然求见。”
打量着赵芝钰的神色,谢玖的心陡然跳了跳,心底有个念头几乎要蹦出来。
但她还是忍住了,示意赵芝钰继续。
“臣女梦到皇上赐婚,将臣女封为公主,嫁于西迟国宜郡王为妻,臣女心中已有相爱之人,故公然抗旨。”
这刚开口,几句话就叫谢玖变了脸色。
赵芝钰还在继续,“不仅得罪了西迟宜郡王,影响了两国结好之事,亦触怒龙颜,父亲以全部功劳相求,才得以保下臣女性命,但家中也被夺了爵位,除名赵氏宗族,后无人敢求娶臣女,心爱之人背信弃义,哄骗臣女,将臣女养为外室,后来臣女全家都被这任性之举牵累,无一善终,臣女亦于十九岁时,身染恶疾病故。”
说到这里,赵芝钰的双眸中已然是赤红一片,恨意浓浓。
谢玖看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乍然被绳索勒紧了似的,挤不出一个字来。
脑海中的念头不断地叫嚣着,让她心底泛起了惊涛骇浪。
不会有错的,恐怕,赵芝钰的身上出现了与她一样的事情,重生。
“这样的噩梦,的确叫人害怕。”谢玖调整心绪,尽力藏住了自己的不平静。
赵芝钰看着她点了点头,“是啊,这是臣女三日前做的梦,梦醒之后,很是恍惚,以至于今日见到娘娘后,颇觉惊讶。”
“为何见到本宫惊讶?”谢玖目光紧盯着她。
“娘娘恕罪。”赵芝钰先欠了欠身,随后才道,“因为在臣妾的梦里,娘娘并未入宫,而是在大约半年前,因马匹受惊导致所乘马车坠崖,已经亡故了,而威远侯府吴家,也并未因贪墨军饷而被抄家。”
大概半年前,不就是谢玖入宫的时候么,甚至死因都对得上,坠崖。
谢玖掩在袖中的手慢慢收紧,将那方锦帕攥的几乎要变形。
但面上不显,只是像玩笑般调侃道,“难怪你要见本宫,这要是换了本宫,做了这样的奇梦,也是想见一见与梦中命运不同的人,可你说你梦中于十九岁病故,这倒是有趣,明明你如今才十五,怎么料知四年后的事儿呢。”
“臣女也不晓得。”赵芝钰面上表情换了换,无奈一笑,“只可惜梦中臣女被囚于一方宅院四年之久,都不大晓得外头的事,唯一记得臣女病故那年...”
说到这里,她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西迟国国君之位易主,宜郡王高遂登基称帝,年仅十九岁,与臣女同岁。”
谢玖瞳孔缩了缩,随后敛眸掩住了心绪。
“梦倒是奇特,可你与本宫讲这个梦,又是何意呢。”
“臣女想去西迟国。”赵芝钰抬眸,目光锐利而直接的看向谢玖,“瑾嫔娘娘是皇上身边的人,相信听过臣女的梦,心中自有计较,臣女希望娘娘能帮臣女,将来臣女必将报答娘娘。”
语罢,郑重的欠身行了个大礼。
谢玖沉默不语,只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良久,才伸手托住了她的小臂,“起来吧,本宫会同皇上提起的,但至于结果如何,本宫不能保证。”
“娘娘有这句话,臣女就感激不尽了。”赵芝钰再度欠身,面上真诚。
而两人也就在此处分开了。
谢玖回到原地时,就见刘才人还等在那儿,见了谢玖,刘才人便是快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