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只希望等许文东倒下那一天,沈总别怪我就好。”陈多同举起了酒杯,言外之意,你投资的一千万肯定是打水漂了,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而沈如君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举起酒杯和陈多同对碰了一下,而当陈多同离开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作为一位资深的投资人,沈如君没少跟官僚打过交道,但陈多同的压迫力无疑是她见过的官僚中最大的,陈多同没有过多的话,但口中的每一个字都给人一种必须服从的感觉,就好像在发号施令一样。
沈如君虽然回答的很从容,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有好几次快要绷不住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蔓延进了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此时此刻,沈如君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她觉得许文东不可能赢,就像陈多同所说,哪怕给许文东插上翅膀,也飞不进京都的市场。
不过正是因为这种感觉,让沈如君对许文东竟然多了几分期待,沈如君觉得自己都无法直视的陈多同,许文东为何敢和对方叫板?这种情况要么就是傻,要么就是有着绝对的自信,沈如君知道,许文东绝对是后者。
所以,即便沈如君觉得这一局许文东必败,但她的投资值了,像许文东这样的人哪怕不做啤酒,也肯定会在其他行业混出成就。
“小子,希望这笔钱我花的值。”沈如君喃喃自语。
两个小时后,卫生局联合工商局查扣许文东的啤酒和工厂的事情传进了李部的耳中。
杨书记皱着眉头道:“按照卫生局那面的话术是,只要出现莲花的产品立刻扣押,要做到冒头就打,并且已经以口头形式通知了所有的商店,小卖铺,餐饮场所,娱乐场所,只要有人敢私自卖莲花的产品,抓到就会处以五十倍以上的罚款。对了工商那面直接把许文东购买的天地啤酒厂封了,理由是手续不全,可是人家许文东压根还没营业呢。”
“胡闹。”李部脸色阴沉,敲打着面前的办公桌道:“这不就是在报复吗?”
“是啊,就是报复,可又能有啥办法?”杨书记皱皱眉头:“李部,不行的话咱们找朱副总聊聊?”
“朱副总肯定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李部说道。
“那朱副总应该会向上面说明情况吧?”杨书记问道。
“未必。”李部摇摇头道:“按照朱副总的意思,他能做的就是帮许文东弄一笔贷款,至于许文东该如何跟陈多同斗,他不会直接插手,因为这件事牵扯的关系太多了,上面这些人可以在暗中较劲,但搬到明面上,还是最信任的同志,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可是让许文东跟陈多同斗,这不等于以卵击石吗?”
李部微闭双目,这句话他也跟朱副总提过,但朱副总跟他说,就是想让许文东碰碰陈多同这块石头,甭管能不能触动陈多同,都是在给对方提醒,况且朱副总还说许文东未必能输。
李部当时没有听见许文东是如何说服朱副总帮忙贷款的,两人谈话到了关键的时候,朱副总特意把话筒提到了耳边,这样免提的声音就断了,所以后续李部没有听见内容,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朱副总同意贷款。
当时李部对这件事还是相当有信心的,只要朱副总答应了贷款,那就说明有了一定把握,可此刻听见杨书记的汇报,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毕竟陈多同的权利太大了,说其只手遮天也毫不为过,而在这种环境之下,你一个小小的啤酒商人如何与权势争斗,别说许文东,就算是孟良来到京都也得给陈多同跪下。
而且这绝对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别说一千万两千万,就算一个亿两个亿也不行啊!
“李部,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干看着吧?这样的话许文东毫无胜算。”杨秘书看见李部一言不发,连忙问道。
“卫生,工商,后续还有电力,税务,消防,甚至关键时刻#局都受陈多同的调配,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不看着还能做什么?你我就算亲自出面,这些人会给面子吗?”李部说完,杨秘书无奈的笑了:“好像是这么回事。”
“不是好像,就是这么回事。”李部掏了一支烟,手指打着哆嗦:“反正按照朱副总的意思,交给许文东就行了,虽然我也不明白他为啥会这样做。”
与此同时,京都火车站,十几个操着豫州口音的大汉正提着大包小包钻进了一辆巴士里,几人一照面就聊了起来。
“你们也是去四合庄的?”
“对,你们也是?”
“是啊,正巧咱们顺道,听你口音豫州的吧?哪个地方的?”
“开封的。”
“我洛阳的。”
“真巧,你们不会是去四合庄准备卖啤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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