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纾探了探伊宁微弱的鼻息,第一时间试图释放异能,可尝试多次都无法使用。
她放缓了呼吸,动作利落地取出传音石,仍竭尽全力地催动体内沉寂的力量。
“有人在吗,我们在海域南侧出事了。”
她嗓音略有些紧绷,说完没几秒,传音石那头便传来一阵混乱的嘈杂声。
“阿纾,我们马上来!”
缪西尔焦急回应。
然而即使知道确切的方位,想在偌大的海域寻找一艘帆船,与大海捞针无异。
温纾猜测他们一时半会儿来不了,按住伊宁的手,感到他体温逐渐下降后,掌心僵硬住。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背着伊宁快步跑至驾驶舱,将航向倒转,又将伊宁紧紧抱进怀里,贴住他的手臂,一次又一次释放异能。
手臂紧绷得发痛,终于,在她焦急的眼眶发红时,一抹微弱的白芒幽幽溢出,又在几秒后,转瞬即逝。
重新激发力量,并不是容易的事,只是一丝一缕的消耗,就足以令人筋疲力竭。
温纾额角渗出冷汗,捧起怀里的脸,见他唇色褪去紫,红疹也只剩部分,重重松了口气。
“唔,阿纾……”
伊宁长睫颤了颤,眼睛睁开一条缝,药物的副作用消散许多,可他仍手脚疲倦撑不起身。
瞧他毫不意外自己身体状况的样子,温纾抿紧了唇,想起昨夜他的举动,又气又心疼,“伊宁,你知不知道差点自己没命了!你……”
眼尾渗出红意,她还没说完,伊宁慌了神,指腹颤巍巍蹭过她眼尾,“别担心,只是药物的副作用,我实验过几次,为防万一剂量重了点,没事的……”
与此同时,正赶往海域的雄性们,南与罗非分开搜寻着船只,拉赫等人则走水路找寻。
穿过稀薄的云层,罗非锐利的目光捕捉到正回程的白帆,拢起双翼极速俯冲。
当他降落在甲板,急匆匆冲进驾驶舱时,正听到伊宁有气无力的回应。
“是避孕的药物……”
他脚步停顿几秒,心底打起算盘。
而脚步声渐近,温纾回眸看到罗非,一刻都未停顿,扶起伊宁走出舱门,“罗非,快,先带我们回城堡。”
以她对罗非的了解,此刻生病的是伊宁,他一定会故意刁难几句。
可出乎意料的是,罗非二话不说便蓬张双翼,将两人驼到后背,态度甚至有几分……热切?
温纾摸不着头脑,但伊宁的事更重要。
她告知雄性们当下的状况,回到城堡后,马不停蹄找去邻居家,请雌性帮忙医治。
折腾到黄昏日落,伊宁身体恢复后,温纾终于回屋休息。
她窝在乌玹怀里,琢磨着今天的事,临睡前,嘟囔一句,“乌玹,明天我想重新测测孕值,记得提醒我。”
乌玹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正享受着难得的独处,闻言动作顿了顿。
柔顺的长发从指缝滑落。
他望着温纾阖上眼,纤长睫毛轻微跳动,正准备睡觉,俯首吻过她眉间,低应一声,“嗯。”
月光从耀眼到黯淡,直至暖阳初升,一抹红晕悄然穿透琉璃窗。
整夜未眠,乌玹大腿又酸又麻,仍一动不动,低眉凝视着腿根处沉睡的雌性,舍不得挪开目光。
只有这些短暂的片刻,阿纾是独属于他的。
实际上,他很怕……
阿纾身边的雄性都那么优秀聪慧,就如昨日的伊宁,他来自王城,不仅体贴温柔,还懂得讨阿纾开心。
乌玹牵起温纾的手,看着那枚光芒刺目的戒指,心脏一阵针扎似的锥疼。
会不会有一天,阿纾觉得他无趣,突然不喜欢他了?
这样的想法,从昨日阿纾离开,就纠缠着他,直到此刻几乎要将他淹没。
乌玹喉间涌上股酸涩,咸而涩的泪痕,划过脸侧,滴落在温纾脸侧。
感觉到凉意,她眼皮动了动。
乌玹呼吸不稳,忙抹去脸上的眼泪,又擦干她脸颊的痕迹。
在她醒来时,金眸弯起与往日无异的弧度,“要去做测试吗?”
对上他饱含热烈的双目,温纾并未察觉异样,揽住他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依恋地埋入他颈窝处,“嗯,要先洗漱……”
柔软的发丝蹭过耳垂,乌玹满腹心事,即使她行为亲密,却愈发惧怕往后或许会出现的落差。
他手臂绷紧,眉心蹙起又松缓。
在进入浴室后,并未放开温纾,反而将她放在洗漱台,手掌抚住她温凉的脸庞,“阿纾,我来帮你。”
……
乌玹,变得不太对劲。
温纾说不出哪里古怪。
但从他黏黏糊糊为她洗完脸,又顶着众怒喂她吃饭。
还非抱着她一路前往圣殿,直到测试结束回到家,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