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花茎,怕雷芒伤了花瓣。他忍不住笑了,用绒布轻轻擦了擦顾逸晨手背上的细灰——是刚才整理松针时沾的:“你总记这些小事。”
“你在意的,就不是小事。”顾逸晨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暖灯映在他眼底,连瞳仁里都裹着点柔光。他抬手帮林熙言把垂到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不小心蹭到耳垂,见林熙言耳尖泛红,又赶紧收回手,假装去看绣绷:“剩下的雷纹,我帮你描?你歇会儿,手腕该酸了。”
林熙言没反驳,把绣针递给他,还特意把绣线往他手边挪了挪:“雷纹别太密,留些空给雪儿的冰棱——她刚才说要在封皮角落刻小太阳,正好和千羽的标记凑对。”他说着,指尖的治愈光轻轻落在顾逸晨握针的手上,“你握剑久了,指节硬,我帮你松松。”
淡金微光顺着顾逸晨的指节漫进去,之前握剑留下的酸胀感慢慢散了。顾逸晨捏着绣针,动作比平时慢了不止半拍——怕手重扎歪了线,更怕蹭到林熙言还没收回的指尖。雷芒随着针脚慢慢走,每描完一段,就抬头看眼林熙言,像在等他点头认可。
“这里可以再弯点,跟花瓣的弧度贴些。”林熙言伸手点了点布面,指尖刚好碰到顾逸晨的针尾,两人都顿了下,又不约而同地笑了。顾逸晨顺着他指的方向调整针脚,雷纹果然更顺了,“你总能看出这些细枝末节。”
“你描雷纹时,总爱把收尾的地方留长些,怕脱线。”林熙言指尖划过那段刚描完的雷纹,治愈光轻轻扫过线尾,帮着固定住,“这样处理,就不用总担心线松了。”他忽然注意到顾逸晨剑鞘上的绒线球——上次送他的那个,被风吹得歪了些,便伸手帮他拨正,“别总让它晃着,万一勾到树枝。”
顾逸晨低头看着他认真拨弄绒线球的样子,喉间的笑意更软了:“等你绣完封皮,咱们去坡上摘新的野菊——就找上次我和南凌风摘的那种,花瓣厚,绣出来更挺。”他顿了顿,补充道,“这次不让南凌风跟着,就咱们俩。”
林熙言指尖的治愈光轻轻晃了晃,落在绣绷上野菊的花芯处:“要是能找到像萧逸手机里老照片那样的野菊就好了——上次他翻勘测本时不小心划到屏幕,我瞥见一眼,好像也是这种花瓣厚的。”话刚说完,他自己先愣了愣——明明当时没特意记,却莫名把“厚花瓣”的细节刻在了心里,指尖的微光也跟着顿了半秒,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份熟悉感从哪来。
顾逸晨眼底的柔光又深了些,指尖的雷纹轻轻绕着花芯描了个小圈:“那咱们就找那样的,找不到就多走几处坡地,总能碰着。”他没提林熙言话里的“莫名熟悉”,只顺着他的心意接话——知道他对模糊的记忆敏感,不想让他多添不安。
两人凑在绣绷前,一个描雷纹,一个补绣线,淡紫与淡金的微光在布面轻轻晃,偶尔碰在一起,就会发出极轻的“嗡”声,像小虫子振翅。这时,慕容雪串完最后一颗冰珠,抬头刚好瞥见两人凑在一起的模样——顾逸晨握绣针的手,比握雷煌剑时稳了何止三分,连指节都绷得比平时轻,生怕重一点扎歪了线,甚至描雷纹时,目光都没离开过林熙言的侧脸,生怕错过他半点细微的反应。她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宁舒乐,指尖冰丝往绣绷方向指了指,眼底带着点揶揄的笑意。宁舒乐顺着看过去,忍不住弯了嘴角,指尖凝出缕极淡的灵植微光,在慕容雪刚串好的冰珠挂坠上轻轻描了道细痕——那痕迹的弧度,刚好和绣绷上金紫缠在一起的微光一模一样,像偷偷给两人的互动盖了个“小队认证”的戳,连冰珠反射的光,都透着点暖融融的笑意。
窗外的风裹着松针香吹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暖灯的光漫在绣绷上,把那朵野菊照得格外鲜活——仿佛再等一会儿,就能从布上摘下,插进标本册的封皮里,和他们的心意一起,被好好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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