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齐威心中一沉,暗想若非是栽赃陷害,他们绝无可能在盐场发现什么叛徒,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事到如今,自己百口莫辩,眼下最重要的,是要保证妻儿老小相安无事,自己的安危却无所谓了。
他从高椅上站起,目光如炬地也盯住东方古岳,道:“既然贤侄执意要定我罪,我东方齐威说再多的话也无用,但在下有个请求,放过我家里人。”
“这么说来,你是认罪了?”
“认与不认,都是一样。”
东方古岳大手一挥,喝道:“通通给我绑了!”
东方齐威见他不留情面,心中怒极,气息登时暴涨。下一刻,摄人心魄的威压携裹着杀气充斥在整座大厅之中。
“要抓便抓我一人,我家中老小又何罪之有?祸不及家人,还请各位高抬贵手!”
说完向前迈出一步,厅内一众玄绫卫均感压力骤升。
那负伤的青年表情一凛,瞪着东方齐威,呵斥道:“齐威长老,您想做什么!?”
“东方芷嫣绝无可能出现在盐场,若是你们真发现了她和那中原人,凭你们这点修为,还有性命活着回来吗?”东方齐威白了对方一眼,犀利的目光扫过一众玄绫卫,道:“有人栽赃陷害,向我泼脏水,仲龙族长听信奸贼谗言,要拿我问罪,我自当配合,日后真相也必将大白于天下。现在,我只是希望各位不要为难我家人。”
东方古岳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犹豫之色,受伤的青年看到,急忙开口道:“话虽如此,但还是得请齐威长老和您的家人委屈一下。我等奉命盘查询问,也不会对各位做什么,您也知道,一旦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既有先河为鉴,我等也不敢大意半分。”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东方齐威长袖一挥,一股巨力将青年撞飞了出去,与此同时,院外有人叫道:“谁敢动我爹!”
声音落下,数十人跃过高墙,冲入府院,围拢到了前厅门前。
有八人手持长剑,表情冷峻地冲进大厅,挡在了东方齐威身前,其余人则在厅外包围,听候命令,伺机而动。
入厅八人里,为首三人是东方齐威的三个儿子。那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是他的大儿子,另外两人均不过三十岁上下,分别是他的二儿子和小儿子。
这位小儿子持剑护在自己老爹身前,目光中充满敌意,瞪着厅内的玄绫卫和东方古岳,侧着头道:“爹,您老赤胆忠心,沥胆披肝,可仲龙族长对您又是如何?大家隐忍容让这么些年,早想劝劝你了。既然他们今日来栽赃诬陷,就没有把你当做是兄弟,咱们今天就跟他们拼了,他东方仲龙势力不小,但我们盐城弟兄也非泛泛,大不了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东方古岳喝道:“古鹤,你兄弟三人要造反吗?!”
东方齐威的那位中年模样的大儿子道:“造反?若是说这话的是仲龙族长也就罢了,偏偏是你一个野种,哈,你究竟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这样说话?若不是看在东方仲龙的面子上,我们早将你剁了!”
东方仲龙至今无儿无女,东方古岳是他收养的一个义子,并非东方氏嫡系正统,也不被宗族前辈所认可。虽然现在这东方古岳被人尊称为宗子,可绝大多数都是因为畏惧东方仲龙,从来没有人打心底里服过。
过去,原本等“仲”字辈的退居幕后,家族大业就将由“芷”字辈的人来继承大权,却没想东方仲龙突然造反,将“芷”字辈的继承人屠戮了干净,又打破传统,把他东方古岳立为宗子。
过去,东方芷嫣因为是女儿身而无法继承祖宗基业,如今“芷”字辈只剩下她一位,若不是碍于东方仲龙的威慑,老一辈未必不会同意让她一个女子来继承大权,这也是东方仲龙父子俩为何对东方芷嫣回到东海而感到万分紧张,一定要将她缉拿回去,或者就地处决的原因所在。
非正统的宗子身份,一直是东方古岳的逆鳞,但听对方将此事搬出来羞辱自己,一向蛮横惯了的他登时动了真怒,脑袋一热,再也冷静不下来,喝道:“东方齐威纵容其子造反,罪大恶极,玄绫卫听令!”
一声怒喝,厅内数十位玄绫卫齐声道“是”,声音整齐洪亮,震慑人心。
“将逆贼就地正罚!”
厅内的玄绫卫长剑蹭蹭蹭地出了鞘,东方齐威身形一闪,口中急呼:“住手!”可一人之力,如何救下恁多亲人?情急之下,一句“且听我一言”,返身直追,欲要将玄绫卫的领头东方古岳先拿下。
不料东方古岳实力不俗,他虽然出手极快,却还是教对方险险躲开了。
下一刻,厅内寒光闪烁间,那些个老妪妇孺接二连三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东方齐威的三个儿子破口大骂,厅外的手下一窝蜂地冲进来,双方人马立时打在一起,整个大厅顷刻间就变成了人间炼狱。
“啊!”
东方齐威看了眼血泊中的妻子,悲呼出声,眼泪鼻涕横流,怒骂他那三个儿子道:“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