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翻了个白眼。
可心底却美滋滋的,甚至已经开始给未来的孩子起名字了。
只是,不知道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呢?
“对了,洛澜今天怎么没来?”
此时,徐谨言问到了王家唯一没有露面的人。
“他啊,快要期末考试了,在家写卷子呢。
这不是听说你要带他去米国玩,最近可用功了呢。”
一提起自家弟弟,王洛溪的脸色也变的奇怪了些。
以前的弟弟虽然学习成绩好,可学习的态度一直不怎么样。
要么得哄着、要么得骂着。
反正自觉的时候很少,可成绩却一直不差。
自打前几天徐谨言说带他去米国,跟打了鸡血一样,一反常态,根本不用催,自觉的不得了。
“那就这么说。
具体的啊,就交给两个孩子们自己商量。
看他们是想按照现在年轻人时兴的方式来,还是有别的想法。
咱们啊,就是个劳碌命。
不过能看到孩子幸福,也是值了。”
就在此时,徐父与王老爷子和王爸爸的聊天,也步入了尾声。
王爸爸说完,看了一眼徐谨言和王洛溪,眼里满是慈祥和爱意。
“行。
时间挺晚了,老人家歇的也早,我们得告辞了。”
徐父虽然混迹了一辈子,最终还是靠儿子才坐上了科长。
可毕竟也是国企机关,该有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当即起身提出了告辞。
“我送送你们。”
王爸爸也跟着起身。
“不用不用,就在马路对面。
走两步就到,正好消消食,留步、留步。”
徐父哪里肯让送,也是赶紧摆摆手。
双方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后,这才离开了王家的院子。
“没看出来,人家王厅长也是这么亲和的人。”
出了大院,徐父突然感慨了起来。
“很快都是一家人了。
怎么,您之前还想着人家会摆着官架子,给咱脸色看啊?”
徐谨言闻言,故意用调侃的语气,好安抚徐父心里那点残存的拘谨。
“害!
咱这一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县长了
还是我年轻的时候,矿厂刚建成的时候,县长来剪彩。
那阵仗,好家伙,远远地望上一眼,身边围满了人,说话都隔着老远,咱连凑近的资格都没有。
哪里会想到,如今居然跟这样的人物,成为亲家。”
徐父叹了口气。
似乎还觉得此时在梦中一般。
突然站定了脚步,抬头看了看京城此刻黑压压的天空。
又回头看了一眼平头哥抱着枪站岗的大院大门,摇了摇头。
“爹。
甭管多大的官,多高的门第,说到底,都是为了儿女好的人家。
咱们徐家,也是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
您儿子我凭本事吃饭,不偷不抢,走到哪儿腰杆都挺得直。
王家看中的是您儿子我这个人,是咱们这份实诚的心意。
您今天做得就很好,不卑不亢,该有的礼数一点不少,该有的心意也尽到了。
这就够了。”
徐谨言跟着停下了脚步,看着徐父在路灯下显得有些佝偻却又异常郑重的背影。
他非常明白徐父此刻的心情。
其实不但是徐父,自己其实有时候也恍惚,穿越的这三年,好像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似乎前一秒的自己,才在北大荒的大队那逼仄、满是臭脚丫子味道的宿舍里醒来,担心第二天会不会去掏大粪。
可转眼间,自己就坐在奢华的别墅里,脚边趴着两条温顺的狗子,眺望着那一眼看不到头的酒庄。
有时候,还会想自己穿越前的那三十年,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甚至偶尔还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自己,可这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属实有些奇妙。
“嗯!
没想到老了老了,我这当爹的,还得被儿子说教!
你小子啊,有本事!爹跟着你沾光,这心啊,也踏实了!”
反倒是徐父,突然挺直了腰板,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步伐也变得轻快起来。
“哈哈哈,走!”
徐谨言也笑了。
顺手揽过一直安静跟在旁边、眼睛亮晶晶看着自己的小妹的肩膀。
昏黄的路灯下,三人的身影越来越长,又逐渐消失在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