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苦笑:“秋兰,门阀谁的野心不大?这些权阀相互联姻,私底下的关系盘根错节,就连崔氏与郑氏也有私交的。
动了门阀的利益,王爷和太后甚至皇帝,都成了孤家寡人,很容易被吞没。真到了那时候,崔家都可能不站在王爷和太后身边。”
秋兰脸色一白:“这……”
骆宁慢慢喝了一口茶。
“我们相信王爷和太后娘娘。他们应该做好了安排。”骆宁说。
内廷局势变成这样,绝对是郑皇后和郑氏想不到的。
他们推动的,分明是过继、立储。
如今,孩子身份大白天下,他是陈皇贵妃的儿子。立储了,也是皇贵妃身价水涨船高。
皇贵妃背后依靠的,肯定不是郑氏。
郑氏这段日子的奔波、折腾,都打了水漂。
骆宁与秋兰说话,将账簿收起来,她实在没心思了。
她拿出针线。
骆宁已经开始纳鞋底。
她速度不快,才纳好了第一只,第二只刚开头。鞋底很难纳,需得用力,拉得她手疼。
萧怀沣酉时初回来,日头尚未落山。
瞧见骆宁纳鞋底,他有点意外:“事情都理好了?”
“平常也不用理事到酉时。况且今天上午就忙好了。”骆宁笑道,放下了鞋底。
纳了三成。
“十月底能做好吗?”他问。
骆宁失笑:“争取九月底做好。”
萧怀沣:“那我等着穿。”
“王爷快去更衣吧,早些吃饭。”
萧怀沣去了里卧。
他更衣净面,丫鬟已经上了热茶,骆宁端过来递给他。
夫妻俩在临窗大炕上坐了,骆宁问起传告天下的诏书。
“母后同意,皇兄也同意。总要立储的,太子的生母不能身份不明。”萧怀沣道。
骆宁:“郑家能答应吗?”
前世拥护萧怀沣的就是郑家,难道这个要改变吗?
也许,真 的会变,因为萧怀沣已经开始缓和和他大舅舅的关系。
之前,大舅舅是支持皇帝、忌惮萧怀沣的;而萧怀沣,也在心里记恨大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