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沉默片刻，忽然小声道：“我先去忙了。”
“嗯。”
唐瑶点了点头:“辛苦了……”
“没，等会我再来找你。”
黎雪摇了摇头，然后抱起桌上的文件夹，踩着高跟鞋就要离开。
但走了没两步。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回到了唐瑶身边，抱着文件夹微微俯身，突然凑到唐瑶耳边：“其实我刚刚想的不是你累不累……”
“……”
唐瑶微微一怔：“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
黎雪柔美脸蛋染上一丝红晕，小声道：“我今天穿的不是衬衣，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害羞了……”
唐瑶懵了懵，然后抬头看了眼。
发现黎雪今天外套里面穿的，确实不是衬衣，而是吊带衫。
紧接着。
她猛地反应过来，漂亮脸蛋骤然通红，从椅子上起来就要去掐黎雪。
“黎雪！我根本没把你怎么样！你别说的我一直干什么了你一样！”
“……”
黎雪抱着文件，柔美脸蛋带着红晕和笑意，赶紧小跑冲向门口。
砰——
最后时刻。
还是给她跑了。
唐瑶慢慢停了下来，站在办公桌前，如玉般完美无瑕的俏丽脸蛋满是红晕。
她慢慢伸手解开了马尾，柔顺的秀发立刻散落下来。
接着，唐瑶拿着皮筋，呆站了好一会后，伸手将鬓角的发丝勾起别到了耳后，轻轻笑了出来。
……
晚上。
唐瑶唐薰两姐妹的家。
浴室里。
温热的水汽尚未完全散去，氤氲在空气中，带着沐浴露的淡淡馨香。
唐瑶擦干身上的水珠，裹上柔软的浴巾，走到了宽大的镜子前，伸手抹开镜面上凝结的厚重雾气，模糊的影像逐渐清晰，映出一张被水汽蒸腾得微微泛红的脸，湿漉漉的黑发贴在光洁的额角和修长的颈侧，水珠沿着精致的锁骨滑落。
唐瑶看着镜子，有些愣神。
纠结倒是不至于了，都那么久了。
早就习惯了。
而且旅游过后，她最后的心结也解开了，对自己的身份已经没有了那种疏离感。
她主要是在想着某些难以启齿，不太方便问别人的事……
……也跟那次旅游有关吧。
那次旅行……唐瑶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更远的地方。
那是她和黎雪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抛开工作、抛开身份，以纯粹的朋友身份朝夕相处，在陌生的风景里，在放松的氛围下。
一些平日里被压抑的、模糊的感觉，似乎悄然破土而出了。
当时她以为是自己接受了身份的缘故……
但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同时，她还以为，黎雪在那次旅行后像是解开了一道无形的枷锁，也是因为她接受了自己身份的缘故。
但似乎也不是那么简单……
白天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像电影慢镜头般在脑海中回放。
很快。
镜中的唐瑶，脸颊就悄悄染上了一层薄红。
这红晕不同于被热气熏蒸，而是源于心底翻涌的、难以启齿的困惑。
她用力拍了拍脸蛋。
不行。
不行……的吧。
未来呢？
唐瑶忽然抿了抿莹润红唇。
不对。
或许只是某种玩闹。
这个念头忽然升起。
嗯，对。
黎雪只是习惯了，毕竟是最要好的朋友，那些不过是她们之间独特的相处模式罢了。
就像薰偶尔也喜欢抱着自己不放一样。
“对。”
想到这。
唐瑶再次举起手，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话语带着一种近乎自我告诫的强硬，在寂静的浴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理智的栅栏依旧冰冷坚固。
或许她需要时间，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去确认。
浴室里的水汽又开始重新凝结，镜中的影像再次变得模糊不清。
就像她此刻的心绪。
唐瑶轻轻甩了甩脑袋，拿起吹风机将头发吹得半干，然后快速换好衣服，走出了浴室。
“……你在浴室干什么了？”
客厅里。
唐薰笔直莹白的玉腿蜷缩着，正跪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发现自己的姐姐终于出来后。
她立刻放下手机，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
今天唐瑶显然在浴室里面呆的时间比往常要久。
甚至期间唐薰都去问了几次了。
要不是一直有回答。
唐薰都要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