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片树冠之间系着一根纤细的红绳,其上挂了七只精巧的玲珑金铃。
阵阵山风吹过,那树上的红绸随风飘动,一阵阵直如红海波澜,可奇怪的是,挂在两片树冠之间的红绳却一动不动,上头的金铃更是没有发出半点响声。
李叙白二人打两棵树下走过,不意那串金铃倏然无风自动,发出了清脆而嘈杂的声音。
原本平静安宁的村落也随之变得躁动不安。
伴随着混乱的脚步声,一群壮年男子从村落里冲了出来,手持刀剑长矛之类的兵器
彪悍而凶煞的众人挡在一槐一柳的中间,目光戒备而谨慎的盯着李叙白二人。
“你们是什么人!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站在最前面的壮汉横刀恫吓,架势大的吓人。
眼前突然出现这么多人,还个个手拿兵器,精壮强悍,看起来根本不是寻常农人,李叙白猝不及防,吓了一跳,稳了稳心神,愁眉苦脸的哀求道:“大哥,在下二人在山中迷路了,也没有吃的了,想要在贵村借宿几日,再买些吃食。”说着,他掏出银子递了过去。
壮汉根本没多看那银子一眼,寸步不让道:“不行,我们这里不欢迎外来人,你们二位还是赶紧走吧,我们不想伤人!”
“......”听到壮汉严词拒绝了他们要进村的要求,郑景同心急如焚的往前走了几步,刚要说话,却被李叙白一把拉住了。
“诶,别啊,大哥,我们给钱的,多给钱还不行吗!”李叙白穷人乍富一样,又连着掏了好几块银子出来。
壮汉连看都懒得看李叙白一眼,把长刀往身前一横,怒斥道:“快走快走,不然我们就要砍人了!”
说着,一群人不由分说的提刀冲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李叙白意外极了。
这群人皆是粗布短打,深褐色的皮肤格外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底层百姓,手头应该也不怎么宽裕,可竟然没有一个人被银子给诱惑了。
这世上真的有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吗?
反正他不是!
“等等,”郑景同赶忙护在了李叙白的面前,正要说话,村落里却传来几声凄厉的尖叫。
壮汉一行人顿时慌了神,连连后退,回头望向村落,又不敢回去查看,唯恐放了李叙白二人进村。
就在这时,几个荆钗布裙的妇人从村子里跑了出来,对着壮汉焦急地大喊:“不好了,小郎君掉进山洞里了!”
听到这话,壮汉一行人也顾不上和李叙白纠缠了,转身便跑进了村子。
李叙白和郑景同对视了一眼,疾步追了过去。
废墟之后果然别有洞天,一间间青砖瓦房鳞次栉比,一条条规整的小路皆是青石板铺就,村落里碧水环绕,绿树成荫繁花相映。
李叙白边走边看,心中暗暗称奇。
眼前这村子无论从建造到布局,都看起来似曾相识。
但是壮汉一行人朝着村落后头飞奔而去,李叙白在后头紧追不舍,根本无暇仔细查看什么。
直到绕过了农田,李叙白才发现这处村落是是建在两座山之间的山坳中,南北两侧是悬崖,东西两侧是山壁。
而妇人口中所说的小郎君掉下去的山洞,就在村子西边的山脚下。
山洞洞口围满了人,一看到壮汉等人冲了过来,人群散开,纷纷松了一口气。
“村长来了!”
“村长来了,有救了!”
“村长,小郎君就是掉进这个山洞里了!”
壮汉看了洞口一眼,脸色发白,在暴怒的边缘忍了忍,慌张问道:“你们是怎么照看小郎君的,怎么会让小郎君掉下去了!”
两个妇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抹着眼泪惊慌失措道:“小郎君昨天就吵着要出来玩,我们答应了小郎君今日来后山放风筝,可早起我们去叫小郎君起床,才发现小郎君不见了,昨天做好的风筝也不见了,我们找过来,就,正好就,就看到小郎君脚下一滑,踩空掉下去了。”
壮汉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趴在洞口焦急的大喊起来:“舟儿,舟儿,我是你韩伯伯,舟儿听得到吗?”
静了片刻,洞口处盘旋着带着悠悠荡荡回音的微弱的声音,声音格外稚嫩:“韩......伯伯,我......听得到......”
“太好了,小郎君没事。”
“小郎君还活着。”
听到山洞里有了回应,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姓韩的壮汉又大声喊道:“舟儿别害怕,舟儿可还能动?洞里是个什么情形,你跟韩伯伯说说。”
掉进山洞的孩子倒还镇定的很,声音嗡嗡的在洞中回旋:“韩......伯伯,我不害怕,但是我的胳膊和腿好像摔断了,动不了了,韩......伯伯,这,这洞很高,我爬不上去,这底下还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