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炘皇的内力传输已经开启,一旦终止,他的内力没有了,厉天灼也没得到。
他只能忍痛接受,也好不辜负父亲的一片心意。
话虽如此,可眼眶里的泪水,也止不住地流淌。
男儿有泪不轻弹,今日他也是真真实实哭了一场。
“儿子,以后父皇不在了,你和你大哥有事要商量着来。”
“多听听邓攸柠那丫头的意见,她是个不错的,你若想立她为后也行,有她助你,父皇也能安心。”
皇帝这话说完,内力传输也结束了。
没了一身雄厚的内力作为支撑,他的身体瞬间垮了,连站立都支撑不住,跪倒在地,猛地吐了一大口血。
厉天灼不顾刚吸收完内力去打坐调息,也马上跪在南炘皇前,扶着他。
“儿子,别哭,父皇去找你母后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南炘皇就咽气了。
厉天灼此刻,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他甚至忘了要伤心。
在反应过来后,仍不相信地探了一下南炘皇的鼻息。
确定人真的死了,他全身如同被抽丝剥茧一般,大吼着喊道:“爹——”
这带着他全部内力的一声巨吼,也让殿外的所有人全部听见了。
邓攸柠从这声音中听出了哀伤。
财公公听了这声音,也偷偷抹眼泪。
他知道,陛下驾崩了!
厉天灼将南炘皇的眼睛合上,失魂落魄地跪在他面前,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
财公公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卷圣旨,传位诏书。
又井然有序地让手下太监们去拉起皇帝驾崩的警鸣。
那钟声格外的响,全云城都听得见。
大臣们听闻后,不顾现在的时间,连夜赶来。
依王父子也穿好孝服,赶来见父王和皇祖父最后一面。
邓攸柠看着财公公手里那金灿灿的圣旨,明知故问道:
“这是…传位诏书?”
财公公点了点头。
“那南炘皇……?”
想到南炘皇可能已经死了,不然财公公也不会让人去敲警钟,她心里一阵揪着疼。
不敢想象,此时的厉天灼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南炘皇虽然一生不做好事,且屡次阻碍自己和阿灼的感情,但那再怎么说也是他的父亲啊!
他对厉天灼的父爱,是货真价实、毫无保留的。
邓攸柠猛地踹开门,飞奔进去。
此时的厉天灼正抱着南炘皇的尸体,眼眶红肿,泪流满面。
邓攸柠还是第一次见厉天灼哭到泣不成声。
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来了,厉天灼仿佛更加委屈了,哭得更用力了。
看他哭,邓攸柠也控制不住眼中泪水,跟着他一起哭了。
“阿灼,陛下这是…怎么死…的?”
邓攸柠这句话说得如鲠在喉。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问对不对。
但即便她说错了,厉天灼也绝不可能怪她。
“他把自己的内力传给了我,现在,我的内力已经完全恢复了。”厉天灼哽咽道。
邓攸柠眉头紧皱,怪不得南炘皇刚才要与自己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来是在临终托子!
“阿灼,你父皇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他把内力给你,也是想让你拥有保护自己、保护国家和百姓的能力。”
“你要振作起来,不能辜负他,也不能让他失望。”
邓攸柠捧着厉天灼的脑袋,一板一眼地说。
厉天灼没有回答,反手将邓攸柠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像是想从她身上吸取温暖一般。
邓攸柠也任由他抱着,不断拍抚着他的后背,让他可以逐渐放松。
财公公也不敢打扰他们。
良久后,厉天灼终于松开了邓攸柠,为她和自己都擦干眼泪。
“还记得我祖母去世时你是怎么安慰我的吗?”
“你也要这样疏导自己啊!”
邓攸柠又安慰了一句,紧紧握着他的手。
两个小可怜相互依靠、鼓励,看得财公公都忍不住鼻头发酸。
很难想象,他们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财公公,准备父皇后事,让大臣们进来参拜吧。”
厉天灼按照皇帝驾崩的规矩,一项项走完,邓攸柠也就陪在他身边,甚至跟他一起穿孝。
依王和大臣们赶到时,灵堂已经布置妥当。
这些东西,皇宫里都有准备。
看着躺在棺椁里一动不动的父皇,依王也忍不住伤痛起来。
虽然父皇从小到大都不喜欢自己,可他毕竟还是自己的爹啊!
小黎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小小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