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都当正四品官了,还要回同安县当县令?这要如何算官阶?”
哪儿有这样当官的?
一个县令,背后的身份,却比知府还大!
“而且听那意思,还是沈大人自请回去的?同安县到底有什么在啊......”
好好的上京不待,偏要回那小县城去?
真是搞不明白女人的心思......
众人正低声讨论着,洪公公声音又起:“另赐:绯袍金带;内帑银两千两、金百两、东珠二十颗、翡翠摆件一对;御笔 “经世济民” 匾额一方,可悬于地方官署;另赐 “跨府调令” 一枚,若需邻府粮、物、匠人支援,持此令可直接调遣,无需报备。”
跨府调令?
沈筝微微抬起了头。
天子也未免太过信任她,竟将周边州府的命门,直接交到了她手中......
“尔当在柳阳府恪尽职守,以民为本,兼顾六部协理之责,善用所赐之权,多献良策,莫负朕之信任与苍生之望。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沈筝叩首,声音清亮:“臣沈筝,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手指轻轻捏住圣旨两端,接回后,众人起身。
见府外众人热情不减,津津有味地讨论着这则圣旨,她才明白,洪公公故意在府门口宣旨,怕也是得了陛下吩咐。
洪公公比她还高兴,笑眯眯道:“沈大人,恭喜了呀。您如今,可是实实儿的四品官了!”
“多谢洪公公。”沈筝侧身引他们入内,“还请入厅喝口茶再走。”
直到府门关上,外面看热闹的百姓才缓缓散去。
不过片刻功夫,“沈大人又升官”的消息,便传出了银台街,往京中各官员府邸、各大酒楼茶馆而去。
......
羽林军们在偏厅喝茶歇息,沈筝则在正厅同洪公公说话。
洪公公刚收下古嬷嬷送来的犒赏,便感觉肩膀被碰了碰。
他转过头,看向抿着嘴巴的小梳子:“作甚?没看到咱家在和沈大人说话?”
小梳子双手颤颤,奉上了刚收到的犒赏:“师傅,都给您......”
洪公公闻言脸都黑了,“啪”一下打小梳子手上。
“你莫不是诚心的!”
说罢,他转头看向沈筝,言语凄凄:“沈大人,您可得替老奴做主,老奴这是第一次带他出宫宣旨,之前,可从未要过他什么银子!”
这笨徒弟,该机灵时不机灵,不该机灵时,尽在人家面前落自己面子!
大太监没收小太监犒赏?
传出去,他还怎在宫中做人!
看着一脸无措的小梳子,沈筝一笑:“这不正说明了梳子公公孝顺,时时刻刻惦记着师傅的?这样实诚的徒弟,估摸着也不多见。”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又让洪公公把小梳子看顺眼了。
“还不快收下?”
推回小梳子的,他道:“今日当着沈大人的面儿,我这样说,往后任谁来了,都是这句话——你小梳子,是我千挑万选的笨徒弟,往后,只要我还能动弹,便只有我这个做师傅的,给你银子的份儿!你收的犒赏,自己能用用,不能用,好生保管着!听到没有!”
小梳子脑袋懵懵的,但还是老实道:“听到了......”
“行了。”洪公公朝他摆摆手,“出去喝茶吃点心吧,笨手笨脚站这儿碍事。”
听这话,沈筝便知道,洪公公有话要对自己说。
果不其然,小梳子一走,他便开了口:“沈大人,陛下让我问问您,欲何时返程回同安县?”
想着还未去过的庄子,沈筝估了个日子:“也就这几日的功夫吧,该交代的事儿,本也都交代得差不多了。洪公公,可是陛下有话?”
洪公公笑笑着点头:“陛下说您刚升任,还是参加两次朝会再走,免得百官感受不真切。明个儿卯时,您可要记得来金銮殿点卯!”
卯时......
沈筝强笑应下:“劳公公帮本官回陛下话,明日一定赶到。”
还好只参朝两天,若是再多个几日,她怕是要吃不消......
“那老奴便不在府上多叨扰了。”说罢,洪公公起身,“沈大人不必相送,老奴回宫复命去了。”
话虽这么说,但沈筝还是将他送到了厅外,再由古嬷嬷送一行人出府。
一刻后,古嬷嬷赶回,禀报:“大人,南姝小姐和衿音小姐来了,还带了贺礼。”
沈筝眉尾微挑。
这才多久,这俩丫头就收到了消息?
这贺礼,怕是余、徐两府早就准备好的。
她刚起身,又有小厮来报:“大人,林将军府、镇远将军府、户部尚书府、工部尚书府,还有刑部尚书府,遣人送来了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