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听到响动,回头看了他一眼:“咋啦?没说好吗?”
“你自己去跟他们说吧。他们俩就是烂人,秦姝玉宁可不要娘家也要甩掉他们,你非得往身上沾,是嫌自己日子太好过了。”何彬气冲冲地说。
秦雪薇现在最听不得“秦姝玉”三个字。
“我是为了谁?何彬,别动不动就翻旧账,当初你也是同意了的,现在出问题了就来怨我。”秦雪薇怼了他一顿,又兀自抱怨,“妈不是跟他们说好了吗?他们又怎么惹你生气了?”
何彬没好气地说:“问我要一百块钱的零花钱,还要坐卧铺,吃肯定也要吃好的。也不看看自家什么条件,什么都要好的,我上辈子真是欠他们的。”
秦雪薇也很窝火。
她妈昨天劝她的时候说得好好的,她还以为这两人稍微愿意干点事了,哪晓得这么离谱。她坐火车也就上次何怀秦刚出院才坐过一次卧铺,其他时候都是硬座。
旁边的何彬还在抱怨:“秦雪薇,你要不想办法摆脱掉他们俩,以后这日子没法过,但凡日子好点,他们又要来闹事,就没一天省心的事情。”
确实,秦建新现在就是吃准了她,要挟她。
她现在日子这么难,秦建新父子俩还天天作,吵着吃肉坐卧铺,等沈麒回来给了她钱,他们的胃口只会越大。
一想到他们俩像附骨之蛆一样紧紧粘着她,一辈子都要趴在她身上吸血,秦雪薇就没法忍受。
她起身关上门,对何彬说:“答应他们的要求,带他们去广州。”
“你疯了吧,秦雪薇,你当我贷的钱不用还是吧?”何彬不满地瞪着秦雪薇。
秦雪薇冷笑,眸色深沉阴狠:“不要给钱,吃的住的,都满足他们吧。到了广州,你找个机会摆脱掉他们,将他们丢在广州!”
何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没有钱,没有熟人,也没身份证明,好吃懒做、身无分文的秦建新父子俩在偌大的广州只能自生自灭,要是遇到人贩子、当地的流氓之类的只怕都回不来了。
“卫兵可是你亲弟弟。”半晌,何彬讷讷地道。
秦雪薇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他有把我当过是姐姐吗?行了,何彬,你不是想摆脱他们吗?将他们丢到广州,等他们父子俩攒够回海城的钱也至少是半年一载后了,那时候咱们说不定都去米国享福了,谁还怕他。”
依她对那父子俩的了解,他们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典型,手里有点钱立马吃了玩了,根本存不住钱。只怕好几年都攒不够路费。
何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咬咬牙:“对,反正都是他们自找的。广州听说很多外商办厂,只要勤快,他们进去上班一个月能赚好几百块呢,这也是一条好门路。”
现在城市多少待业青年,比他们父子俩勤快,比他们父子俩有文化的一抓一大把,都找不到门路进外企工厂呢,更何况秦建新他们这两个外乡人。
何彬这就是自欺欺人,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秦雪薇看破不说破,站起身:“我去跟他们说,你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