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方大地不灭,本座一念即不朽,太玄,本座此玉衡法,比之云梦上阳法、张家青囊法如何?”
数以百万计的仙音同时响起,皆是镇元仙君的大道圣音,震得山河动摇!这一刻,五方大地都仿佛成了他的登神地。
“甚妙。”太玄颔首。
“太玄,何以杀本座?”镇元仙君笑问。
数十万载岁月,除了少量洞天秘境与上古道场的地界,其中的土德炁尚能保持些许纯粹,其他地域中,皆已遍布仙人痕迹。
“世人因道而死,岂不应当?可平掉此世人,”太玄张道隐面带微笑,语气却冷漠的回应。
虽然,生灵稠密处有尘世神游庇护,可今日仙道战起,很多地域,依旧成了废墟,血色漫过万里大地,不知多少生灵葬身在仙威之下。
而太玄并不在乎,做的更多!
“难怪姬家玄稷,被你压了几千年,差之远矣。”镇元仙君闻声颔首,发出笑声。
姬皇帝心硬如铁,但依旧还是不够狠,本该是太玄第一个出面伐仙,其他人做选择跟进,但姬皇帝太仁慈,自作主张,抢先一步……
平掉一世修士?
洗掉所有土德炁。
这种事情太血腥恐怖,伤世太甚,到底谁才是最大的恶?或许也只有太玄张道隐,可以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大道无情,莫过于此了!
“继续?”太玄温声问道。
“万骨铺就的成仙路,引无数英雄折腰。”镇元仙君忽然叹道:“本座只叹这人世间,又将独留本座,一盏孤灯照影,寂寥万年。”
“嗯。”太玄并不介意闲谈,时间拖的越久,他的邪祟仙道,会越稳固强大。
“那一年,你当真看见?”镇元仙君突然语气莫名的问。
“嗯?”太玄笑而不答。
“哈哈,不愧是太玄!动真格罢!”镇元仙君大笑,大袖之中,又翻出一盏青铜仙灯,烛火跳动间,勾勒出一道扭曲的人面轮廓。
黄粱一梦!
今日,所有紊乱的故事与戏剧,都会被拨回正轨,仙宫屹立百万古,往后依旧是,永世不会沉落。
纵是世外圣贤回归,也要黯然败退!!!
……
“轰!”
陈宣持剑登天,盖世无匹的剑气裹着金红炽光,轰开仙宫大门,乱屑纷飞。
杀力冠绝古今的白帝剑气,与神鬼皆惧的心斋气息,融在一起,如怒海狂潮卷上九霄,漫过层层琼楼玉宇。
“年轻人,莫要助纣为虐,此刻回头是岸,许你白炁剑仙位,享万古仙禄。”幽暗的仙宫内,一道苍老龙吟声,裹挟仙威传来。
那个位置,不久前,被许给了西土的大明王孔雀真君。
此刻,仙宫转赐给陈宣,便是一桩泼天造化,若是世人听见这决定,都会羡慕的发狂!
“我想要的东西,焉用尔等施舍?当我自取!”陈宣仰天大笑,声震云霄,长剑轻震,金红色剑光气冲斗牛,如孛星坠地,射入仙宫腹地。
刹那间,数十座琉璃宫阙轰然倒塌,烟尘如黄龙卷上九霄,碎石裹挟着仙玉碎屑,将半空云霞都染成了金灰。
五藏兵武仙躯全力开启,如填不满的深渊,通过腰间如吞天之蟒的黑色长袖,狂暴汲取后方的娘娘力量。
那黑暗的力量,浓稠如墨,凝成遮天黑云,仿佛连日月星光都被吞噬。
“凡夫俗子,胆大妄为!”
“我的胆子,比你们这群缩在天宫的老东西所能想的极限,还要大一万倍!”
陈宣自开始练炁,知晓森严练炁界法则的这五年间,从未有此刻这般快意过。
心斋可节制天命者,可太多天命秘密,只能暂时视而不见,置之不理。
魏天君言他契合斗部武道,他只能当做戏言,后来身份逐渐安稳,终于花大功夫学了斗部炁,但似乎斗部武道,也就那样平平无奇了。
山海宴奖励丰厚,一直藏着掖着,不敢显于人前,第一次暗中研究,便要防备山海经残页另一边的窥探……故人们在眼前渐次凋零,也只能角落中驻足观看,发出一声无奈叹息。
五方大地内外禁绝,如一座牢笼困住所有人的脚步,他无数心念欲赴,却皆困于樊笼,只能等自己强大——
可这一等。
时间太久了!
陈宣本天资寻常,唯悟性尚可。
后来拼命渡雷劫,修金丹,根骨资质终于拔高媲美仙种天骄的地步。可放眼望去,数不清这般的绝顶天骄,早已在前路问道千年万年,只能看见一抹望尘莫及的背影。
虽然这一路走来,并未吃过亏,但心气却是日渐不顺……当然,这是正常之事,世上何人不是如此?像那些本该斗天战地的斗部真君,几乎全体瘪了心气。
所以,陈宣选择定了山鬼路。
此时此刻,他的靠山娘娘,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