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真是受苦了啊……”
有人感叹着。
“胸口中了一枪,除了止血之外,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让他硬挺着一口气,继续指挥作战。”
“他也没多苦吧。”
有人反驳道。
“把痛觉调低了,不就行了吗?”
“哥们,痛觉度可以调低,可是一颗子弹卡在肺叶里,即便不疼那也是非常难受的,稍微呼吸用点力,就会感觉有把钝刀在肺里搅动。更别说血沫不断从气管往上涌,想咳又咳不出来的那种窒息感“
阿里巴巴说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摇了摇头。
“你不信的话可以试一试,这感觉可真是……渍渍渍。”
除了工地抬杆工之外,其他玩家也都是知道道理的人。
痛觉虽然可以调低,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玩家操控的角色真的受伤严重了,伤口还是会疼的,这只是大疼变小疼的区别而已。
“话题别扯远了,我们都知道钢铁雄心有功劳和苦劳,回头战利品多算他两份……现在说一下,进来的玩家有多少?”
“一千二百到一千三百左右,只会少,不会更多。”
跟在钢铁雄心边上的副官玩家回答道。
“今天打了一个白天,我们最少在战场上丢了四百具尸体,受伤的玩家也有三百来人,……踏马的,这四百人中的三百,都是那十门青铜炮造成的,老子要是有六斤野战炮,哪能让它们逞威风啊!”
说到这里,副官玩家叹了一口气。
“基本上,我们的战斗力可以算是下降了一半,老玩家在战斗中折损不算严重,但是我们携带的火药和铅弹基本上都快打完了。
战场上,我方也从敌人尸体上缴获了不少铅弹和火药,但是我检查后,发现这些火药配方有问题,并且还是粉状火药,爆燃推力不够,其次他们的铅弹大了,不经过二次熔炼,我们的火枪也是用不了。”
“麻烦了啊……”
爷傲挠着头。
“你们损失这么惨,今天晚上的米尼西亚人肯定会来打我们……咋办啊。”
“凉拌。”
其实,爷傲何奈的担忧是多余的,援军玩家在城外血战一番,挂了五百多人,伤了四百有余,难道米尼西亚人就会好过?
当然不会。
事实上,今天晚上,反倒是米尼西亚人开始忧虑巴格尼亚蛮子明天会不会主动向己方进攻。
……
米尼西亚第七军团的在医疗营区营地里,考伯特上校盯着战损报告,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羊皮纸上那些墨迹未干的数字,每一个都像刀子般扎进他的心脏。
“第三步兵团,第五火枪连全员阵亡“
“第二剑盾连幸存二十七人
“骑兵连队.伤亡三十八人“
考伯特猛地将报告拍在桌上,震得烛火一阵摇晃,帐篷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军医们正在用烧红的烙铁给伤员止血。空气中弥漫着腐肉和硫磺的混合气味,令人作呕。
考伯特上校想骂人,却不知道该责怪谁,上级命令他拦截,而自己贪婪,想要全歼敌人,这才导致这一仗打得如此惨烈。
赢了,当然没问题,问题是他输了,整个第三步兵团,外加第二步兵团的部分援军,共五千人,一仗打完,现在就只剩下不到两千人还能站着。
三千多的伤亡,这里面最少死了一半多的人,剩下一半重伤、轻伤的,都暂时失去战斗力,无法归队。
“长官,医护所那边的情况有点糟。“
站在考伯特上校面前的军需官的声音,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让前者有些恍惚。
“我们的止血绷带一小时前用完了,现在只能用煮沸的亚麻布包扎。截肢手术.没有麻醉剂了……长官,我们需要向军团军需处申请物资。“
“我会的……”
帐篷外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考伯特不用看也知道,又有一个伤员正在进行截肢手术,巴格尼亚蛮子的火枪太毒了,只要打中腿,那就会血肉横飞,侥幸没有在大失血中身亡,也会在战后进行截肢,变成一个废人。
考伯特有点受不了军帐内的气氛,他起身掀开帐篷帘子,眼前的景象让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兵胃部一阵抽搐。
医护区的空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伤员,有些人胸口的起伏已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几个医护兵正把刚刚咽气的尸体拖到角落,那里已经堆了二十多具盖着破布的遗体。
“海神在上啊……”
考伯特这个时候,才有些后悔,他的军职丢定了。
“我做了什么事情啊……”
……
第二天上午十点整,克里斯才知道塔维茨基战事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