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七尺半,脸部干瘦,眼睛带着鸡贼,
活像恭叔的巡更武侯队官,一手拿着铜锣,一手拿着敲棍,愣愣的杵在门口。
很奇怪,他们来报喜,都小片刻了,
院子里闹哄哄的,就是没人管他们。
最后,还是方妈妈眼尖,最先看见了拿铜锣的巡更武侯,
“哎呀,死鬼。你怎么白天来了。还带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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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是污蔑!这个人,我绝对不认识。”巡更武侯刘队官赶紧跟方妈妈撇清关系,
并义正言辞,慷慨激昂的道,
“我们公职人员,首要的就是敬职敬责,不能跟这些下九流的人有过多的牵扯。”
“我……我呀,阿方啊。”
“你什么你!滚开,别耽误老子干正事。”
干练的巡更武侯刘队官,甩开方妈妈后,
谄媚的来到了长廊小榭外,
他先是笑容可掬,弯腰躬身,对着下棋的王勃跟卢照邻道,
“请问哪位是杨炯,杨大才子。”
杨炯!
老实说,听到这个名字,卢照邻跟王勃都不是很惊讶。
玄武军出身,杨延的旁支侄儿,
虽然他从不厚着脸皮去寻远房叔叔的帮助。
但就凭他这个身份,加上如此法家实力,成状元也是合情合理。
顺着卢照邻手指的方向,
刘队官瞅了瞅,看见了柴房上,一手拿砖,一手拿砌刀的憨厚农夫。
这……这形象不像啊,玄武军贵胄修柴房?
“杨状元,杨状元啊!”
“没想到在我刘某防区内,竟然有一位这样的大才。我真是有眼不识二五八万,有眼不识清一色、一条龙啊。”
小院泥地上,方妈妈眼神呆滞了,
这一刻,她有些颤抖。
她做了什么?她方才竟然要赶走他们?这是什么蠢货的行为!
院子里,
铜锣声此起彼伏,报喜唱名的人络绎不绝。
这些唱名的人一来,从此之后,
杨炯将一步登天,成为赵国政治风云中的人物。
此时此刻,方妈妈怒目转头,冷视两个小丫头道,
“杨炯中了状元,你们怎么不说?”
“我们要说,你不听啊。”小鸽子很委屈。
“我们拉都拉不住,这要是杨才子走了,那咱怎么办?”小桃子委屈巴巴,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就在方妈妈勃然大怒,准备教训两个小女娃时,
几个报喜唱名的,在王勃的带领下,围了过来,
“这个就是院主,你们要喜钱找她。咱三人兜比脸干净,身无分文。”
“王勃?你……”方妈妈气的浑身颤抖,牙齿上下打颤,
这三个混蛋,吃她的,用她的。
到头来连赏钱都要她给。
可状元唱名,钱财不给,如何能坐实她的小院。
这份横财,她是不给也要给,
否则,这半个月的付出,那就是全打水漂。
“怎么才十二贯钱?这太不像话了,阿方。”恭叔一样的刘队官,眼神咂摸,表示嫌弃。
“是啊,是啊。咱们来这一趟敲锣打鼓,整个神龙道都知晓了你的院子。”一个衙役也不是很开心。
“爱要不要,老娘就这么多,要不你们把我卖了!”
幽州放榜。
几家欢喜几家愁。
院子外面,大街上人潮汹涌,不时有快马将各名册送去指定客栈、酒楼。
一时间,幽州之中,马蹄声响,功名落地。
是上登天子堂,还是继续茅庐房,一切都在今日。
不少士子在街上嚎啕大哭,繁华的幽州城,不会有人记住这些失败者。
只有那些金榜题名的才子,才会成为今夜人们争相追捧的对象。
酿酒坊,
小院子里,刘队官还在为几贯银子跟方老鸨对线时,
柴房下,杨炯目光渐渐起了火气,
他仔仔细细看了三遍,确认没有王勃跟卢照邻后,当即怒不可遏道,
“科举,科举?连人才都不能举,还科什么!”
“法既不法,国何以为国?”
下一刻,杨炯解下外面粗衣,
净手后,换上了平城学堂的士子戎衣,
在人群疑惑的目光中,
他戴正了幞头帽,腰间配好武川短剑,大步流星来到了长廊小榭前。
“王兄、卢兄,礼部尚书刘庶太过分了。杨某现在要去告御状。”
“若是一去不回,你们去玄武府拿钱,记得将这段时间的账,跟方妈妈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