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叶芸宣见此情景,心如刀绞。
\"你仔细看看,到底是整个都碎了,还是只是有一些地方破损或者有划痕?\" 叶芸宣的语气轻柔如水,带着无尽的关切和疼惜。
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陆子冈的脸上,期待着从他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张婉依静静地聆听着陆子冈的斥责,心中的愧疚和懊悔愈发沉重,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脚步踉跄地向前冲去,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陆子冈的面前。
此刻的张婉依早已泪流满面,晶莹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她那红肿的眼眶中滚落下来,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化作一朵朵悲伤的水花。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哽咽着,声音颤抖得几乎让人无法听清,“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子冈哥哥,求求你,原谅我吧,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弥补我犯下的过错!”
然而,陆子冈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来,怒目圆睁,对着张婉依大声吼道:“弥补?你拿什么来弥补?你可知道雕刻这样一件作品需要耗费我多少时间和心血吗?你就这样一个不小心,说打碎就打碎了,你以为这东西就像街边的大白菜一样随处可见、不值一文吗?想要做就能立刻做出来吗?你太天真了!”
他的吼声震耳欲聋,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要将屋顶掀翻。
张婉依娇弱的身躯猛地一颤,就如同狂风中的花朵般瑟瑟发抖。
陆子冈那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宛如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她的心间。
她那张原本美丽动人的脸庞此刻布满了泪痕,双眼红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
“不是的,子冈哥哥……”张婉依泣不成声,话语断断续续,“我……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我当时只是出于好奇才拿起来看了一下而已,谁知道它竟然会从我手中滑落下去。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弄坏它的呀!而且,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做的东西是什么烂大街的货色。”
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每吐出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悔恨与绝望,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而一旁的叶芸宣看到这番情景,急忙伸出手轻轻地拍着陆子冈宽厚的后背,柔声说道:“子冈,先别激动,冷静一下好吗?”
随后,她又将目光转向张婉依,那眼神无比温柔,犹如春日暖阳,试图给予这个可怜的女孩一丝温暖与安慰。
“婉依啊,你也别过于苛责自己啦,咱们大家心里头都明白,这件事情你绝对不是有意为之的。当下最为关键的,还是得好好琢磨一下究竟应该如何应对才好呀。要不然,婉依,要不你暂且先到外面去待一会儿吧?”有人轻声劝慰道。
然而,张婉依却只是固执地摇着头,目光紧紧锁定着陆子冈,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我不要走,我就呆在这里,哪儿也不会去……”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倔强和坚决,仿佛只要稍微挪动一步,就会失去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一般。
一旁的叶芸宣见状,不禁焦急万分,她连忙转向陆子冈,开口劝说道:“哎呀,子冈啊,你也就别再怪罪婉依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瞧瞧这个花瓶是否还有挽救的余地吧?要知道,留给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呀,况且即便是有足够的时间,像这般质地优良、做工精美的水晶制品,一时之间恐怕也难以寻觅得到替代品来重新制作了。”说话间,叶芸宣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慌乱。
陆子冈听到这话,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试图让自己那有些焦躁不安的心绪能够尽快平静下来。
毕竟,他很清楚,此时此刻对着一个已然完全乱了心神、六神无主的女孩子大发脾气,并不能够真正有效地解决眼前所面临的棘手难题。
于是,他强压下心头的火气,缓缓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端详起那个已经破碎的花瓶来。
他缓缓地低下头颅,目光再度聚焦于手中紧握着的那个花瓶之上。
曾经,它宛如一件绝世珍宝,通体晶莹剔透,仿佛能折射出世间万物的光芒;其工艺更是巧夺天工,每一处细节都精雕细琢,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此时此刻,这件原本完美无瑕的艺术品却已然面目全非——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犹如蜘蛛网一般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看到眼前这般惨状,他只觉得心头猛地一揪,一阵尖锐的刺痛瞬间传遍全身。
但很快,理智占据了上风,他开始思考接下来究竟该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张小姐,实在抱歉,方才是我的情绪过于激动,以至于有些失控了。你起身吧,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般田地,即便再怎样苛责于你,也难以让这花瓶恢复到最初的模样了。”
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