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呢?”王琦就想不明白了,堂堂天下有名的雄关怎么能破成这个鸟样?
自己也没降下什么惩罚吧?
“逃难去了。”张统边说边咬牙。
“逃难?”
“陈陆平那个无毛屌但凡有点脑子也不至于把虎阳关治理成这样。胡搞扒瞎,整的民不聊生,老百姓活不下去,可不就逃难去了?”
懂了,无毛屌还有另一层意思——没脑子。
但凡他啥也不做也比现在强呗?
张统还在愤愤不平:“这个无毛软货除了搞女人还会个啥?早晚死女人身上!”
早晚死女人身上?
怪不得叫无毛屌……。
一万多人的队伍进了虎阳关,关内守关士卒终于开始慢慢悠悠、半死不活、拖拖拉拉地开始准备吃食。
不管再是千难万难,这许多饥民要是吃不饱,那是要出大事的。既然已经放他们进了关,那就要高低给口吃的,这个道理陈陆平还是懂的。
“现煮粥啊?”王琦对这种神奇地办事效率感到不可思议:“咱们上午就到了,大家伙饿了一天多。这都晚上了,现煮粥?”
张统哼了一声,身上的怨气几乎都要上天了:“没等到明天早上再煮粥,就算他陈大将军办事效率高了,他无论说什么,最多信他三成就算是不错。他这人,办事从来就没靠谱过。”
“这粮食是发霉的啊……。坏的。”王琦凑近了粥锅看了看:“这怎么吃啊?”
煮粥的老兵卒抬头瞄了王琦一眼,然后就低下头慢慢悠悠地继续煮粥:“老哥你还别嫌弃,不是兄弟们故意刁难,也不是陈将军贪墨。咱这虎阳关内就只有这种粮食了。多淘洗几次、晒个一天半天的,煮的时候多加水、开大火、多煮会、多放盐、加点野菜根什么的,完事再抓上几把药,没有药就加点观音土,凑合凑合也还是能吃的,不大了就是拉肚子而已。我们守关兄弟们平日里吃的也是这玩意。”
所有人全都听的眉毛直跳。
你这是煮粥呢?
你这是下药炼丹呢吧?
“不是,这虎阳关内缺粮不成?”王琦觉得就算是虎阳关被敌人连续强攻,关内粮草断绝一个月以上,可能也就这个德性了吧?
“您要是说缺吧,也不缺;毕竟咱关内粮仓里面还是有粮的。您要是说不缺吧,也缺;毕竟舱内八成以上的都是这种粮食。”那老兵毫无保密意识,就如同是和王琦拉家常一般娓娓道来:“前些年粮仓遭了雨,粮仓本就老旧,再一遭雨,粮食就发了霉。大家伙都说要修粮仓。陈将军本也打算修,但是又怕钱不够。这事就说了拖、拖了说,然后粮仓里的粮食就发了霉,还生了不少老鼠。陈将军干脆就懒得修了。说反正朝廷会给咱们发粮,不差这一时半会的,修也白修。而且那粮食老鼠吃得,人为何吃不得?陈将军就叫大家伙先吃发霉的粮食,避免浪费。大不了老鼠吃粮、人吃老鼠,高低还能吃口肉、和直接吃粮食也没甚区别。”
那老兵卒说到这里,对着城内的方向懒洋洋地抱拳拱了拱手:“托陈将军他老人家的福,粮食越坏越多、粮仓早就塌了,到底也没个说法。兄弟们刚开始只能被逼和老鼠抢粮食吃,后来干脆想不吃老鼠都不行,老鼠窝都挖干净了,老鼠早就被吃没了。”
这个陈陆平到底是有多不靠谱?
这可是和平年代,没打仗呢。
这日子怎么就过的比被人围着轮了一年还惨?
都作成这个德行了,居然还能有军卒乐意跟着他?
留下来的这些士兵简直就是人均御林铁卫、精锐亲兵死士了。
“钱呢?陈将军贪墨了?”
那老军卒还没说什么,张统却在边上哼了一声:“那个无毛屌要是个有本事贪污的,反而是件好事咧!起码人家贪官多少也算是有些本事的。”
那老兵卒明显是认识张统的,懒洋洋地对着张统抱了下拳:“张将军说的是,我家陈将军可是两袖清风,一文不贪。那钱嘛……。”
“修佛寺了?”
“非也、非也,虎阳关内的大青龙寺早就荒了,如今并无寺庙,原本的大青龙寺住持早就带着合寺上下的和尚们跑了。”
“啊?”
“陈将军他老人家是个一心向佛的大善人,其姐陈贵妃更是日日吃斋念佛,深得圣上宠爱。”
果然是关系户……。
“自从陈将军到了这虎阳关,就打算修一尊‘大梁圣天子慈悲济世大德神威亿万无量平等壁照金身功德佛’。”老兵卒伸手一指:“呐,就在那边。那一整面山壁就是,山有多高、佛就有多高,修好之后那就是一尊前古未有的盘坐大佛,大佛身坐莲花宝座,身后是须弥宝山和西极净土妙境,身边还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尊诸天神佛位列环绕,聆听佛音圣言。就好似是那西竺天现世、佛国落地,端的是宝相无双、圣容庄严、广证无量、普渡众生、渡一切苦厄、化无数灾难、退所有疫病、诸邪皆退散,大佛修成之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