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年指着不远处的那辆自行车。
“在图书馆的时候,我一直骑自行车上下班。”
“现在给姚书记当秘书,也觉得用不上车,索性就骑自行车了。”
苟小林哈哈一笑,在贺时年的肩头拍了拍。
“不错,时年老弟,我欣赏你。”
“很多人呀,走到你这个位置,恨不得车接车送,吃香喝辣,左拥右抱。”
“但你不同,你依旧不骄不躁,这是多少人都不具备的品格。”
“就连我这个当哥哥的,也要向你学习呀。”
贺时年笑道:“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这骑自行车上班,在别人看来就是一个土老鳖。”
“就是在装模作样,说的难听一点就是装腔作势。”
苟小林再次哈哈一笑:“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怎么讲,我不管。”
“反正你时年老弟你是我认可的人,你不会装腔作势,更不会虚情假意去迎合。”
“好了,今晚就这样吧,辛苦你了。”
说完,苟小林上了车,随即又摇下了车窗。
“对了时年老弟,为了防止你少走弯路,我需要提醒一点。”
“一定要小心和谨慎,尤其是你的直属上司纳永江这个人。”
贺时年微微一震。
但苟小林的车窗已经摇了起来,车子已经驶离出去。
贺时年回到家,看着满屋子的烟酒茶,还有那被他藏在柜子里面的现金。
接下来的几天,不知道还要收到多少礼品?
时年想着等周末的时候一并处理了,然后将现金捐给红十字会或者山区学校等单位。
第二天一早,贺时年依旧是很早就来到了办公室。
按照工作流程,贺时年依旧去了纳永江的办公室。
纳永江将姚田茂今天的工作表交给贺时年。
等贺时年看了一眼,准备离开的时候,纳永江又叫住了他。
“时间还早,时年同志坐一会儿。”
贺时年知道纳永江这是有事要问他。
也就在沙发上坐下来。
纳永江给他递了一支烟,他自己又点燃一支,坐了过来。
“姚书记下去视察的计划不好安排呀。”
说完这句话,他目光有意无意瞥了贺时年一眼。
见贺时年一言不语,纳永江又问道:“姚书记有没有和你提过,他打算去哪几个县市?”
贺时年摇摇头:“没有,姚书记的原话是说,他自己也没有想好,让州委办安排。”
纳永江显然不死心,又问道:“那姚书记有没有和你提过哪些事?或者最近比较关注哪些事?”
果然,和贺时年猜测的一样。
纳永江的政治敏锐性还真是强。
他已经敏锐地猜到了姚田茂一定跟贺时年说了什么。
昨天晚上苟小林说,让贺时年小心纳永江。
要是在此之前贺时年没有准备,被他突然这么一问。
眼里面难免会出现紧张,哪怕只是一丝一毫,也会被纳永江捕捉在眼里。
对于纳永江这个级别的政客而言,细微的眼神变动都会被他完整解读,并发现端倪。
但是这件事昨晚贺时年思考过了,已经猜到了纳永江会如此问他,也就早有准备。
纳永江其实可能并没有其他意思。
只是想通过贺时年和姚田茂之间的聊天,判断出姚田茂想去哪些县市。
从而让他的工作日程表比较好安排。
但是昨天晚上孟琳和贺时年说了旧锡帮的事情之后
贺时年的心里自然也就多了一个心眼儿。
尤其是苟小林说,让他小心纳永江之后。
纳永江是外来的干部,和姚田茂一样。
按理说纳永江和本地的势力不应该有瓜藤豆瓣的关系。
但是纳永江下来差不多快两年的时间了。
两年的时间足够政治资源,还有人脉的拓展。
这就意味着,不排除纳永江已经成为旧锡帮的一份子。
亦或者和旧锡帮之间达成了某种合作协议。
尤其是方有泰走了之后,东华州的权力出现了短暂的真空期。
这个期间是州长赵又君主持工作。
但贺时年知道,此时面对着纳永江,如果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回答。
那么愈发会让纳永江怀疑,他和姚田茂之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贺时年面色不动,刚才的这些只是在他的脑海中闪过瞬间的念头。
他做出了沉思状,说道:“姚书记是和我提了一些事情,但这些事情和视察应该没有直接的联系。”
闻言,纳永江脸色一喜,哦了一声。
“提了什么?”
贺时年的说辞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