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子凌霄天君修行神速,如今不过区区一千两百余岁,已是化神中期巅峰境界,随时都有可能步入化神后期。”
“二弟子叶道友、三弟子闻人道友亦是元婴真君,若说你玄镜不会教徒弟,那世上只怕无人称得上名师了。”
荆雨摇头道:“凌霄天纵之才,剑道天赋与修行天赋皆乃天授,我不敢居功。”
“谨渊资质平庸,唯勤之一字而已,吐纳灵机、打熬法力、精研术法、蕴养神通……上千寒暑从无懈怠,这才有今日成就。”
“至于阿诺?”
荆雨笑而不语,唯在心中腹诽:“那是萧始化教得好!”
旋即言道:“谨渊,论及修行斗法,你不如我,可论及授徒传艺的本事,你胜我这个做师父的百倍千倍……你瞧着这个孩子可顺眼?”
叶谨渊明白荆雨的意思,连忙道:“弟子与这孩子只见了一面,便觉极为投契,若宵金真君与灵均真君不嫌弃弟子修为低微,可让这孩子入弟子门墙。”
宇文宵金早闻叶谨渊授徒传艺的本事,闻言脸上露出喜色:“若能入灵龟真君门下,那是云阵百世修来的福气了。”
就在此时,殿外远远传来声音……
“松风阁到——”
随着司仪唱喝,东方天际骤然亮起七色虹桥,杨定风身着仙衣踏虹而来,身后跟着五岳现今的五位峰主,每人袖中皆飞出本命法宝悬于空中,化作流光溢彩的仪仗。
“宝戈天君到——”
西方金云翻涌间,数道遁光破空而至。
宇文宝戈金戈开道,一身金甲宝光闪闪,身后则跟着几位宇文家的小辈,手中各持着造型精美的礼盒。
“哈哈,玄镜,本大人来了!”
“蓬莱圣地到——”
“两仪观到——”
“内海龙族到——”
“红莲净土到——”
随着司仪的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多仙洲道统派遣化神天君携门下弟子前来参会,一时间整座伏龟山都变得热闹起来。
……
正喧闹间,忽见天幕裂开一道万丈缝隙。一柄巨大无比的仙剑载着上千剑修呼啸而来,剑尖处站着个眼蒙黑布的布衣少年。
当先的剑气在触及天宿岛禁制时突然散作漫天宝光,落地竟化作【为师尊化神贺】六个剑气大字——正是管凌霄带着【剑阁】众多弟子来贺。
“快看!那是……”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北方海平线上,一架鎏金车辇碾云而至,车辕上插着的旌旗猎猎作响,旗面【天庭】二字刺得众修眼睛生疼。
当车帘掀起时,走出的竟是多年低调行事的萧始化!
而他的身侧则站着一位华服少年,正是闻人诺。
这位天庭之主今日未着帝袍,只穿了件素净的白衣。他掌中托着方玉盒,盒内不知盛放的是何等宝物。
“玄镜道友,萧某厚颜前来吃一顿酒,谢过道友当年不杀之恩。”
萧始化隔空拱手,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如今天庭社稷安稳,多赖道友仁心所致。”
闻人诺则一股脑钻入殿中,抱着荆雨的大腿嚎啕大哭:
“师尊!多年未见,您老人家身子可还康健?想死徒儿我了!”
“少来这套……”
荆雨一脚将闻人诺踹开,灵目一闪,只觉闻人诺修为凝实,根基牢固,一身修为竟已是稳稳当当的元婴后期,心中不由嘀咕:
“萧始化这些年到底在阿诺身上下了多少工夫?”
见人已来齐,荆雨也不耽搁时辰,对着殿内殿外的宾客扬声道:
“多谢各位前来参加本君的化神大典,待用过饭,本君会开启为期一个月的讲道……下至练气、上至化神,各境界修行要诀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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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各大道统的修士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天宿岛,他们在这一次讲道中都收获颇丰,不仅仅是荆雨,待他讲到最后,不少化神天君同样被勾动了兴致,竟轮番上台讲道,让参会修士俱是获益良多。
而一众化神修士却并未离开,反倒仍逗留在了伏龟山。
伏龟山顶,猎猎海风卷起漫天云气,将众人的衣袍吹得翻飞作响。
陆英招一袭紫袍立于崖边,衣袂在风中如流云舒卷,衬得她宛若九天神女。
那双俯瞰沧海的眸子深处,隐约有雷光流转,仿佛一念便可引动天地变色。
管凌霄静立在她身侧三尺之处,黑布蒙眼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身周却自发萦绕着森然剑气。
偶尔一道逸散的剑气划过山岩,便在坚硬的仙山灵岩上留下深逾丈许的划痕。
荆雨则立在二人不远处,神色有些感慨。
“玄镜,我要飞升了。”
陆英招淡淡道:“其实陆某早已有十足把握飞升,只是此前要留下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