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骗子都这么敷衍了吗?”裴望星两根手指拈起薄薄的邀请函,“连个落款都没有。”
她们之前也收到过不少类似的邀请函,那些诡异副本总想越过公司直接将天选者骗过去。
都是没有任何保障的三无通告,和KK园区一样进去容易出来难,她们向来都是直接无视。
正要把邀请函扔进垃圾桶,裴望星突然想起上一次副本还留下的一个小尾巴。
国运战场说什么地图融合导致副本联动,让她留意及时接取后续通告。
裴望星的目光缓缓地落在被她折成纸飞机的邀请函上,“不会……就是这个吧?”
*
“有人吗?有人吗?你们唯一的姐来啦!”
早上七点,手表突然发出“嘟嘟”的震动声。
时厘直勾勾地盯着惨白的天花板。
自从第三次公演开始筹备,她们经历的剧情都变成全新的,两人又恢复了阴间作息。
今早巡夜到五点门禁结束才回宿舍。
时厘在脑海里组织好语言,打算文明地臭骂甘昼月,抬起手腕却发现骚扰她的另有其人。
妈呀,裴望星怎么来了?
能收到消息说明大家在同一个副本。
时厘睡意全无,迅速披上一件衣服出门。
正好甘昼月匆匆忙忙从屋里出来,两双木然的眼睛对视一眼,无话往外走。
宿舍楼外的天空还是灰蓝色,刺骨的寒风抽打在脸上,将身体残留的余温尽数驱散。
不远处,裴望星反坐在行李箱上滑来滑去,附近还有两三个戴着墨镜不认识的艺人。
裴望星抬起头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想起刚才收到的消息,别过头去装作不认识。
“等等。”时厘叫住一个工作人员,“这些是三公的助阵艺人?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都是按照嘉宾的行程安排。”工作人员呆板回答,“如果时间充裕,基本上会提前过来。
要是嘉宾最近的通告排得太满,可能就要晚上几天,或者直接参加前一天的彩排。”
的确是这样。
自己的通告更重要。
这也是请当红艺人助阵的弊端。
上升期几乎没有空白期,忙得跟陀螺一样。
如果恰好遇到了后者。
所有要求都只能在线上沟通,练习生和嘉宾抽出时间各自练习,直到登台前才会合体。
几乎没有时间磨合不说,小组舞台可能还要为没怎么练习的艺人降key和舞蹈难度。
只能说,话题热度和舞台完成度很难兼得。
时厘看也没看裴望星,拢着外套继续和工作人员打听今天有哪些嘉宾要过来。
男歌手本来就猜她们是怪回的,要是和裴望星当场相认,这场戏就不用再演下去了。
导师不能给予实质性的支持,就算和她们没有关系,也会让练习生和粉丝产生误会。
裴望星寂寞地抬头欣赏了会儿那片灰蒙蒙的云彩,主动与身旁的嘉宾打招呼。
对方是KT的唱跳歌手,出道六年多最近在谈解约,是被同公司的练习生邀来的。
“公司让你来的?”裴望星下意识地当成了经纪公司拿来作为解约的条件之一。
“不是。”对方摇头,“我听到公司有艺人聊这件事,反正手头的工作都停了,就来了。”
她们在冷风里等了四十多分钟,工作人员才姗姗来迟给她们安排住处,“训练营附近没有酒店,这几天就要麻烦你们先住在宿舍了。”
助演嘉宾的房间在导师组楼上。
工作人员一路絮叨地说了很多注意事项。
“你们先在这里稍作休息,也可以自己出去逛逛。九点之后会安排你们与练习生见面。”
工作人员最后说道。
节目组对嘉宾的态度称得上冷淡,不过裴望星也没太在意,笑着点头一一应下。
早上八点半。
导师们相继离开这层。
时厘赶紧通知裴望星下楼私会。
“噫。”裴望星一进屋就嫌弃地皱起鼻子,“你们都被这里腌入味了,好命苦的信息素。”
“……?”甘昼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最近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裴望星顿时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大倒苦水。
她回到宿舍都好几天了,一个人无聊透了。
社交软件刷多了要掉san值,打游戏没人联机,看粉丝写的同人还担心带坏直播间的花朵。
偌大的宿舍里就剩下她和前辈。
前辈又是寄居蟹,整天猫在窝里不出来。
裴望星只好把窝拖到沙发边陪她看恐怖片,转过头猛地看到黑暗里两只反光的眼白。
时厘捂住她叭叭个不停的嘴,一脸严肃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