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淇和朴夏恩的宿舍在同一层。
她来来回回没找到甘昼月,要么是遇上了鬼遮眼,要么是姜淇将她带去了其他地方。
男歌手和编舞师不可能真找导演,选管也不傻,纠缠一会儿就能发现对方不过是色厉内荏。
选管直冒寒气的背影出现在宿舍楼下,脚步匆匆往里面走,时厘生怕和甘昼月撞个正着。
连忙又发了条消息,准备自己上前再拖延一阵子,就收到了队友的回复,说她在教学楼。
教学楼?怎么跑这么远?
时厘找到甘昼月所在的教室,她正坐在地板上发呆,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势,心中稍定。
“怎么样?”时厘喘了一口气问道。她已经从朴夏恩那儿得知,另一枚硬币在姜淇这里。
甘昼月手一抬,时厘稳稳地接住了硬币。
甘昼月得意地哼了声,“当然是手到擒来。”
这副得意的模样只维持了一秒,她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妈呀,太不容易了。”
说好的练习生选秀,来了才发现是乘风破浪的姐姐,她一个小小导师哪里惹得起啊。
姜淇的杀人机制和朴夏恩不一样,她需要给无限繁殖的生长因子找更多的宿主。
时厘将她从地上拉起,“你怎么说服她的?”
“我跟她签了一份契约。”甘昼月说,“如果最后一切没有变化,她再同化我也不迟嘛。”
甘昼月能感觉到毛孔下藏着贪婪肉芽,那股蓬勃的诡异生机感,就等时机成熟破土而出。
两人艰难地拿到了两枚币,互相搀扶着走出教学楼,却碰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练习生。
时厘眉头一皱:“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那几个练习生有些心虚,不敢抬头正眼看她们,支支吾吾地解释有东西落在了练习室。
时厘怎么会相信这个解释。
新一轮分组还没开始,也没有正式训练。
这究竟是找东西,还是来找那幅诅咒的画?
三公的消息已经在练习生里传开了。
第三次公演,将会邀请已经出道的艺人前来助阵,和练习生们一起完成舞台表演。
节目组明确表示不会参与艺人邀约,让各个小组自己想办法联系认识的艺人助阵。
越受欢迎的艺人,合作舞台的播放量和讨论度越高,现场拉票的效果也会更好。
练习生还没出道,根本不认识几个艺人,顶多是公司里碰见过,只能求助于自己的公司。
大公司的练习生不愁人脉,小公司练习生就犯了难,公司的艺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且基本是在各个剧组打酱油的演员,或者模特。
之前太多学员退赛,很多本该在这轮被送走的练习生得以多坚持一轮,但三公作为决赛前的最后一次淘汰,要淘汰掉剩下一半的练习生。
阴差阳错坚持到现在,离成团之夜越近,一些本来没抱太多希望的练习生开始躁动起来。
“现在太晚了,等白天再来找吧。”甘昼月的声音仿佛被夜雾浸染,透着一丝妖异。
魅惑成功。学员们偏移的视线,不自然的神情渐渐归于平静,离去的脚步迟缓拖沓。
时厘将游戏币放在枕边,闭眼酝酿睡意。
半夜突然醒来,床边站着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原本放在枕边的硬币已经不见了。
时厘坐起身望过去:“下周目你还在吗?”
“不会。”这个答案在她意料之中。
“对了,有人让我给你捎一句话。”时厘说道,“如果有下一次,她想努力成为你的队友。”
大概是时间太久远,嘲笑鸟没有说话,应该是在回忆这是谁。“我知道了,祝你好梦。”
祝你好梦。
祝好梦。
好梦。
梦……
一阵困意袭来,时厘眼前变得模糊。
她好像落入一片漆黑的梦境,慢慢地,周围多了一些光影,在她眼前快速地晃过。
时厘被这些光点吸引,像猫追逐红外激光一样,不由自主地追逐它们。每当靠近一点,光点就会消失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始终无法抓住。
稀稀拉拉的光点越来越多,不再是单一的颜色,彩色的光点不断地汇聚在一起。
在这片光海中,时厘听到了一阵遥远又模糊的声音,仿佛是从世界的尽头传来。
时厘的意识开始往声音的方向靠拢。
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她终于听清那道声音在说什么,“助力九十九颗梦想发芽,欢迎来到梦想之城……”
时厘的眼球快速地颤动着,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刺激,而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呼……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恍惚,从漆黑混沌的梦里重回到了亮得晃眼的演播室。
时厘眨了眨眼,适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