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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吧 > 晋乱 > 第186章 二王伐吴构怨,朝堂争锋。

第186章 二王伐吴构怨,朝堂争锋。(2/3)

曲倒影,忽将未饮的残酒泼向《功臣录》,墨迹晕染处,"王浑"二字恰好浸在酒渍边缘。晨光爬上窗棂时,亲兵送来密报——太极殿的早朝钟,比平日早了整整一刻。

    太极殿的日晷针影刚过午时,刘讼捧《功过簿》的双手已浸透冷汗。帛书边缘的金线刺进他昨日被王浑门客烫伤的指节——那是在崇文馆校勘时的"误伤"。

    "王司徒牵制吴军四月有余......"刘讼的嗓音像被江风吹散的船帆,"当列上功。"他的余光瞥见王浑袖口金线绣的蟠龙,那龙爪正对着簿册上"违诏"二字。

    司马炎忽然抓起案头玉镇纸,和田青玉雕的螭虎在日光下泛着幽光。王浚的佩剑穗子无风自动,剑鞘上三道刀痕正对刘讼咽喉——那是武昌水战时留下的。

    "好个'折法失理'!"

    玉镇纸擦着刘讼冠冕飞过,将《功过簿》钉在蟠龙柱上。裂开的竹简中飘出半片益州军粮账目,王浑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正是他前夜焚毁的副本。

    杜预的咳嗽声恰时响起。他展开的江蓠裹着三卷竹简,干涸的血迹在"陆抗绝笔"四字上结成紫痂:"陆逊之子临终前用吴宫朱砂写信..."他抖开第二卷时,帛书边缘的晋军火漆印簌簌而落,"这'太康'二字,倒是比玉玺印更艳三分。"

    王浚突然踏前一步,玄甲鳞片刮过金砖:"陛下可记得陆抗在信陵摆的八卦阵?"他扯开衣襟露出胸膛箭疤,"臣这道伤,拜的就是他按此阵改良的连弩!"

    司马炎指尖抚过血书褶皱,忽然将杜预的第三卷竹简掷向王浑。展开的《吴军布防图》上,朱砂标注的皖城防线,竟与王浑所奏"牵制吴军主力"的位置相差三十里。

    "廷尉可知..."皇帝抓起案头未批的封赏奏章,"洛阳到襄阳的驿站,跑死了十九匹快马才凑齐这些'罪证'?"他忽然撕碎奏章,纸屑如雪落在刘讼颤抖的官袍上。

    殿外忽传战马嘶鸣,八百里加急冲散僵局。驿卒呈上的铜匣还沾着建康焦土,司马炎劈开火漆,取出的竟是王浚私藏未报的吴宫典籍目录——首页赫然盖着杜预的节度使印。

    王浑的玉笏"当啷"坠地,家徽在碎成三块的玉笏上狰狞扭曲。杜预弯腰拾起残片时,袖中滑落的《春秋释例》草稿正翻到"晋楚邲之战"——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片烧焦的吴军令旗。

    襄阳城头的残雪映着江心新铸的楼船龙骨,杜预的鹤氅被北风掀起,露出内衬暗绣的《吴地水经图》。他手中提着的青铜量斗突然倾斜,去年江南的稻谷混着建康宫墙灰烬,在甲板上铺出长江的轮廓。

    "陛下让我带句话。"

    杜预的麈尾扫过船桅,系着的鎏金铃铛发出伐吴时的战鼓节奏。王浚摩挲着襄阳城防图上的墨点,指腹染了未干的松烟——那是三日前琅琊王氏门客夜探水寨的路线。

    "江陵的造船坊..."杜预突然咳嗽,帕上血渍晕开如吴宫残阳,"还留着士治兄改良的榫卯。"他踢开脚边盖着官印的木箱,露出半截焦黑的《吴国山碑》拓片,刮去的"紫盖黄旗"处新刻着"晋"字。

    王浚的吴钩忽地劈开江风,刀尖挑破船帆:"元凯是要重演赤壁?"帆布裂口处透出对岸新筑的箭楼,楼顶飘扬的却是益州军旧旗。

    "孙皓献的《长江万里图》..."杜预展开浸过药汁的绢帛,十二处朱砂标记在夕照下泛着铜色,"标注的铜矿,够铸百万支'火龙出水'。"他忽然将拓片投入江中,石鼓文在水面沉浮,恰似当年王浚楼船破浪的阵型。

    暮色中驿马嘶鸣,八百里加急送来鎏金诏书。王浚的镇军大将军印压碎了箱中未呈的吴宫珍宝册,金箔纷飞间,杜预拾起半片陆逊手札:"三百年后铁舰当行江海..."他忽然将残页投入熔炉,铁水浇入箭镞模具时,火光映出船舷暗刻的"王"字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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