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司马炎刚进何府,却是只见何府明灯高悬,一片璀璨繁华,可谓廊阁楼台耀眼,奇花异草簇拥,直看的司马炎连连叹气:“试问我大魏群臣之中,谁人府邸能有如此气派?”
然,心中忧闷之时,却是又听丝竹声声,让人听了不觉陶醉。
司马炎摇摇头:“如此优美之声出至如此奢华之府却是让人意外,此不年不节,为何会有丝竹之声?”
不由循声而去。
顺着丝竹之声,司马炎不觉便就到了大堂。
大堂之上,只见何曾正端坐于酒案之前观舞听乐,笑的前仰后合,而面前酒案之上所设珍稀佳肴竟然有司马炎所未见者。
司马炎越看越气:“朝野上下皆言何曾好美食,不曾想竟致如此,可见某家浅见了。”
不由心中又起愤怒之意。
然,羊琇话语又在耳边想起:“越是趋炎附势之人越要利用,一旦成了敌人则后患无穷。”
遂就压压怒火,抬步直奔大堂而去。
何曾正在观舞听乐,忽见大堂之内闪入一长发飘飘的青年公子,不由惊而抬目。
“司马炎!”
待何曾看清来者乃是司马炎时,不由大惊:“如此时刻他来作甚?”
然,何曾毕竟先后跟随曹叡、曹芳、司马懿、司马师,如今又跟随司马昭,岂又如何不知如今晋王欲立世子之时司马炎忽以异相出现,不由大惊:“司马炎以异相前来,乃是让某家助他也。”
毕竟经历过数十年权谋之人,一眼便就看破。
何曾忽的惊醒,不由急忙站起身来,直直摆手驱散大堂之上歌舞,撤去酒宴,待一切平静之时,何曾忽的噗通跪倒司马炎脚下:“微臣不知世子前来,万望恕罪。”
何等聪明,本就是趋炎附势之人,见司马炎便就跪倒直呼世子。
何曾忽的一跪,又忽的一声世子,不由让司马炎怨气顿消:“羊琇何其对也。”
也好,如此便就不用铺垫了。
遂就伸手搀扶起何曾:“某还需司徒大人助我!”
既然彼此皆都明白,也无需多言,便皆都直奔主题。
何曾见司马炎如此说,自然连连应允:“长发委地,手长过膝,帝王之相也,世子贵相,岂能屈为人臣,乃君也。某必于晋王面前进劝,世子放心。”
何曾一顿肺腑之言,让司马炎听了颇为受用,遂就点点头:“有劳司徒了。”
遂就转身,拜别何曾。
何曾心中本就忽被司马炎惊的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现见司马炎辞别,哪敢多留?遂就屈身躬送司马炎出了司徒府。
且说司马炎虽得了何曾之助,然今日之见却让司马炎开心不起来,回至府中依然闷闷不乐。
羊琇见状,不由躬身相劝:“何必为眼前烦恼?若世子登了鼎峰,何愁万事不解也?”
司马炎点点头:“如同羊兄者又有几人?”
羊琇听罢,却是哈哈大笑:“某家比将起来山涛大人,只怕不足一提。”
司马炎听罢,不由忽一改愁闷之色:“羊兄乃某家丞相也。”
不由哈哈大笑:“山涛乃吾师也,岂能不助我?”
山涛,字巨源,河内怀县人,乃竹林七贤之首,出身寒门,父亲早逝,只能与母亲相依为命。
山涛自幼喜好老庄之学,器量非凡,卓尔不群,然,山涛却是极为内敛,即便如此却是从不卖弄于人前。
后,山涛遇嵇康、阮籍等人,而众人可谓是志趣契合、相交莫逆,遂就朝夕相处,一同游山玩水,后被众人称为竹林七贤。
然虽同为竹林七贤,但却是志向不同而各有千秋,所谓和而不同也。
嵇康便是如此,眼见司马懿、曹爽争权却是不屑一顾,后又见司马懿洛阳痛杀曹爽三族,便就心死一生不仕。
而山涛虽是入仕,然见曹爽三族洛阳血流成河,尸堆如山,思之却也是不由胆战心惊,遂就高悬印绶弃官而逃,自此归隐山林,不问世事。
后,司马懿亡故,嫡长子司马师执政,司马师深知司马氏于贤人隐士之中名声不好,为洗去司马氏污名,遂就邀请山涛出仕。
山涛本就有济世之心,眼见司马氏将曹魏政局弄得黑暗不堪,颇也有心周全回转,便就答应司马师之请,重新出仕。
数年间,山涛便升任尚书吏部郎之职。
司马师死后,司马昭掌权。
司马昭对山涛也是异常敬重,知道山涛为官清廉、家中贫苦,曾多次送去钱财谷物,又将皇帝所赐春服转赠山涛,并送藜杖给山涛的老母。
后,司马昭又欲将山涛调任大将军从事中郎,山涛便就顺势举荐嵇康来代替自己。
然,嵇康早前却是屡屡拒绝司马昭征召,甚至于远遁乡里。
司马昭得知不由大怒:“何德何能之人,竟然如此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