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掀开车帘看了一眼,一旁的小道士说明原因,得知是国师邀请的人,立马放行。
马车缓缓穿过宫门,在偌大的皇宫中行走。
向禾坐在马车内静心冥想,她身穿黑色道袍,一手拿着掌心镜,一手握着大伞。
听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也在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周围有整齐的脚步声,应该是宫中士兵在四处巡逻。
也不知走了多久,闻得前面驾车的道士轻唤一声,手动勒紧缰绳,大马停下马车也跟着止住。
“姑娘,到了。”
车帘被掀开的同时,向禾缓缓睁开眼,眼前透入阳光却不觉刺眼。
她朝小道士点了点头,把掌心镜贴身放好才起身下了马车。
方站稳便四下环视,此处是空阔的平地,在她眼前有十多石阶,龙光寺就在上头。
而高大的宫墙围绕一旁,看来这里处于比较角落的宫中。
小道士已经往石阶上走去,向禾提步跟上,偶尔回头看看四周,附近不见宫女太监,只有道士在扫洒。
她仰头朝上方看去,多日不见的相凌面目冷漠,眉眼间俱是不满。
向禾却是朝他点头轻笑,他脸色又黑了几分。
这个相凌敌意可真大,没想到无虑给他输入的道理,还真让他铭记于心,若不是脾气不够沉稳,他将会是第二个无虑。
思及此,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可能无虑便是看清他的本性,才会想让向禾入无虑门下,总比眼前这个相凌更好。
只是一个小小的想法,向禾只觉有趣。
十几石阶不用多久登上,向禾颔首,“相凌道长,几日不见可还安好?”
“本道都站在这里了,能不好吗?”
一说话怨气就这么大,向禾脸上柔色更甚,“道长昨夜没睡好?脾气这么大。”
“你!”他闭眼消气,抬手挥走一旁小道士,转身领着向禾朝里头走去,“别以为你得了师父看重,说到底也只是觉得你有几分本事罢了。”
“我有几分本事,那也是我的本事。”
“呵呵,”言语间满是轻蔑,“本道不知你是如何讨了师父欢心,但你别以为进了龙光寺,就能得荣华富贵,这儿可不是好待的地方。”
“谨记道长之言。”
两人不再说话,向禾仰头看着龙光寺的外观,确实当了得宏观。
青砖红瓦,可比她见过的寺庙都要华丽,真不愧是宫中皇帝的道观。
方才便看到这些道士的着装,俱是锦衣所制,能进来龙光寺的人,想来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
就好比这个相凌,天赋应该不错,不然也不会成为无虑的弟子。
跟着他来到寺庙前,大门只开了一扇,里头燃着无数香烛,照亮门窗紧闭的大殿。
眉心微微一蹙,很快敛起情绪,“为何不开窗?今日不供奉了?”
“师父有事与你说,进去吧。”
不等向禾再问什么,相凌侧身让她进去,方跨过门槛,身后的单扇大门被他关上。
唯一的日光也被隔绝在大门外。
寺庙中香火鼎盛,浓重的檀香味儿还挺好闻。
眼前是一樽两丈高的神像庄严肃穆,烛光闪耀金身,慈悲目光在俯瞰着众生。
向禾仰头与之对视,仿佛在这沉静中领悟了什么。
只是她心有些忐忑,不知这里到底会如何。
环顾四周一圈儿,向禾在供桌上点燃清香,坛前三拜将香杆插上。
“我人已经来了,国师为何还不现身?”
话音刚落,便听到有轻缓的脚步声走来,向禾侧头望向声源处,无虑依旧穿着一身紫袍出现,指尖恭敬奉着清香走来。
他在神像前三拜后,口中呢喃数语后才转身看向禾。
“方才有些忙,”他侧身拿起供桌上的巾帕擦拭,“这儿不错吧?”
“看着倒是挺壮观的。”
“这是本道师父花费五年的时日,苦心监督每一处的刻画。”
眉尾轻挑,向禾站在宝鼎旁,看着鼎中燃着的清香,道:“那想来是先帝还在时便建造而成,每一处的雕刻都恰到好处,确实费心了。”
“单单这宝鼎,便花了一年。”
“毕竟是宫中寺庙,确实要费些心思。”
无虑伸手作请状,向禾提步跟上他,两人一前一后缓步寺庙内,来到侧殿,向禾再次奉香。
桌上一排排的蜡烛闪烁着光芒,侧殿内的门窗也是关着,只有烛光照耀里头。
“为何不开窗?”
无虑笑眼弯起,“有些事与姑娘说,未免被人听了去。”
“这么神秘?”
他倏而笑了笑,“事关你我,自然要小心说话。”
事情还未明了便说这样的话,向禾满眼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