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大虎朝着门外叫了两声,样子瞧着委屈极了。
焕丫好笑道:“害怕你还跟着出去作甚?下次走远点!”
嘤~
大虎蹭着她的腿,一副讨好的模样。
“好了好了,吃你的饭去。”焕丫笑着道。
不过看到大虎屁颠屁颠跑过去埋头苦吃时,她又觉得这狗实在是太通人性了,已经到了有点欠揍的地步!
宋母在屋子里听着鞭炮的声音都没了,焕丫还没进来,便开了门,正巧看到她在门口。
“赶紧进来。”她拉住焕丫的衣袖,“外面老冷了,进来暖和暖和。”
“哎。”
焕丫抖了抖手,赶紧进了屋子。
想了想她还是给大虎留了一条缝,虽然已经给这小崽子把窝弄好了,竹子编的,还在周围都蒙上了油纸皮,铺得暖和得很。
但屋子里终究是要暖和些的。
掩上门,焕丫坐到凳子上,宋母已经把饭盛好了。
“来都坐好。”宋母招呼着,“旧年将尽,新岁即临——”
她眼角笑纹舒展开来,声音比平日更亮三分,“愿咱家米粮吃不尽,银钱使不完!盼焕丫的生意越来越好,天成的腿也早点痊愈,好跟着咱们一起下地去!”
宋天成笑了:“娘就盼着这个呢?”
“那不然?”宋母道,“你都多久没出去动弹动弹了,到时候好好去地里干两天,身体保准更好!”
宋天成笑了笑没说话,焕丫也跟着笑。
“好了好了,来,先品一点点小酒!”
宋母说完,三人一齐举起了小酒杯,三只白瓷杯子轻轻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
宋母特意买来的酒杯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杯身上还描着细小的青花纹,看着就喜庆。
宋天成捏着酒杯抿了一口,酒液入喉,带着微微的辛辣,却又回甘绵长。
焕丫没他那么熟练,直接仰头一饮而尽,一滴酒液顺着嘴角滑落。
宋天成的余光尽数落在了那滴酒上,喉头滚了滚,没意识到时,杯子里的酒已经被自己喝完了。
宋母微微挑眉,自家儿子这小心思是一点不遮掩了,就是焕丫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轻轻摇了摇头,也不打算插手。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个半截身子都入黄土的老婆子就不去管这些了。
“吃菜吃菜。”
筷子与碗碰撞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满足。
院子里的大虎不知何时凑到了门边,湿漉漉的鼻子抵着门缝,尾巴在门槛上扫来扫去,脑袋一个用力,就顶了进来。
宋母先看到它,似笑骂了句“馋鬼”,还是挑了两块不带刺的鱼肉丢过去,大虎连忙仰头接住,尾巴一甩把门带上,喉间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屋外,寒风似乎也知道今天是个特殊日子,吹得不似方才那般激烈。
村子里渐渐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家家户户的门楣上都新贴了对联、挂上了红纸糊的灯笼。
风一过,那灯笼就跟着飘飘摇摇,喜庆得很。
不知谁家的孩子耐不住性子,提前点响了爆竹,“噼啪”一声炸碎了夜色,引得满村的狗此起彼伏地吠叫起来。
——
“这鱼得留着。”
宋母和焕丫一起把剩下的饭菜全都挪到了灶房。
“婶子,甑子里还有饭”焕丫道,“还剩两小碗嘞。”
“不急。”宋母拿着一块红布走了过来,“红布包着,留在甑底就是咱们的‘压岁粮’了。”
焕丫眨了下眼,她以前只听过压岁钱,没听过压岁粮嘞。
“好了。”宋母拍了拍包好的饭,笑着说:“咱新的一年肯定平平安安的。”
焕丫点头:“肯定的!”
两人又一起把灶房弄干净,才开始烧热水。
明天就是新年了,今晚上肯定要洗得干干净净的才好。
宋母把先烧好的水给宋天成拎了一桶过去。
谁知刚进门,就看到宋天成站在地上。
她一愣,连忙把桶放到地上就要走过去。
宋天成听到声音,转过身,看到自家娘一脸震惊地站在门口。
“娘,我——”
“你,你咋的站起来了?!腿不疼啊!”
宋母说着已经过来扶住了他的手,“赶紧坐下!”
“娘,”宋天成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我能走了。”
“能什么,你——”
话没说完,宋天成似要证明自己似的,拿开她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又走了回来。
“您瞧,这不是走起来了?”
虽然慢了点,但也确实是走起来不是?
宋母愣住,她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