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奇与孙干都在其中!
谋境迷局
谋士馆的雕花窗棂外,两界交界的雾霭终年不散,将龙国大陆的青灰色驿道与一界无疆的赤砂戈壁晕成模糊的水墨。馆内烛火跳动,映着满墙悬挂的舆图与策论,羊皮卷的焦糊味混着浓茶的苦涩,在空气中沉沉浮动。黎小奇指尖捻着一枚棋子,目光却没落在身前的棋盘上——那棋盘上黑白子交错,像极了两国谋士此刻拧成乱麻的思绪,连最善布局的棋手,都寻不到半分破局的头绪。
“孙兄可知,昨日龙国的周太傅,竟在推演阵法时吐了血?”邻座传来低低的议论声,黎小奇抬眼望去,只见两个身着青衫的谋士正对着一盏冷茶摇头,“化神后期卡了整整五年,连本命灵宝都快养废了,换谁能不着急?”
孙干坐在黎小奇对面,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境界论》,书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却在“化神之后”那一页留着大片空白。他听见议论,指尖在空白处轻轻摩挲:“不止周太傅,一界无疆的铁谋士更甚,上周在馆外的演武场强行催动灵力,结果经脉逆行,现在还躺在床上。”
黎小奇将棋子放回棋罐,发出“嗒”的轻响:“三年前在归墟墙,我们见了七位化神强者的亡灵,他们当年也没能突破,否则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他想起黑袍人留下的黑色珠子,此刻那珠子正被他收在储物袋里,偶尔会传来微弱的戾气波动,像是在嘲讽世人对境界的执着。
“咚——”
馆外突然传来一声钟鸣,沉闷的声响穿透雾霭,让馆内所有谋士都停下了动作。黎小奇与孙干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这是谋士馆召集议事的信号,唯有关乎两界存亡的大事,才会敲响这口百年未动的青铜钟。
两人随着人流往正厅走,沿途撞见不少熟面孔:龙国的秦军师拄着拐杖,鬓角又添了几缕白发;一界无疆的风谋士抱着他那柄从不离身的羽扇,扇面上的“谋定天下”四个字,此刻却沾着几处墨渍,像是被烦躁揉皱的痕迹;还有那个总爱坐在角落的神秘老者,据说他已活了两百岁,化神中期的修为稳如泰山,可此刻眉头也拧成了疙瘩,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袖口。
正厅中央,谋士馆的馆主正站在高台上,他身着玄色锦袍,腰间悬着一枚刻有“谋”字的玉佩,可往日里沉稳的眼神,此刻却满是焦虑。见众人到齐,馆主抬手压了压,声音透过灵力传遍整个大厅:“今日召诸位前来,是因两界边界的‘灵脉节点’出了异动。”
他抬手一挥,一道灵力化作光幕,映出边界的景象:原本流淌着金色灵力的灵脉,此刻竟泛着诡异的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一般,连周围的草木都开始枯萎。“灵脉是化神强者突破的关键,”馆主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如今灵脉异变,若找不到解决之法,别说突破到下一个境界,再过百年,恐怕连现有的化神强者,都会因灵力枯竭而陨落。”
大厅里瞬间炸开了锅。
“怎么会这样?灵脉不是由两界共同守护的吗?怎么会突然异变?”
“我上周还去灵脉节点采集过灵力,当时还好好的,怎么才几天就成这样了?”
“没有灵脉支撑,我们根本不可能突破,难道化神就是修士的终点了?”
议论声越来越大,焦虑像潮水般在大厅里蔓延。黎小奇盯着光幕上的黑色灵脉,突然想起归墟墙里的戾气——那黑色与灵脉的异变竟有几分相似。他拉了拉孙干的衣袖,压低声音:“你看那黑色,像不像黑袍人残魂里的戾气?”
孙干瞳孔一缩,仔细看去,果然发现黑色灵脉中,隐约有细小的戾气在游动。“难道是黑袍人的余孽在作祟?”他刚说完,就见角落里的神秘老者突然开口,声音苍老却有力:“不是余孽,是‘界隙’在扩张。”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老者身上。老者缓缓起身,从怀中摸出一块龟甲,龟甲上刻着复杂的纹路,此刻正泛着微弱的红光。“老夫昨夜卜了一卦,”他顿了顿,语气沉重,“界隙是当年灵族入侵时留下的裂隙,一直被灵脉的灵力压制着。如今灵脉异变,压制力减弱,界隙里的戾气正在往外溢,污染灵脉只是开始,若不阻止,用不了多久,两界都会被戾气吞噬。”
“那我们该怎么办?”龙国的秦军师急声问道,“加固灵脉?还是封印界隙?”
老者摇头:“加固灵脉需要大量灵力,可我们这些化神强者,连自身突破都成问题,哪有多余的灵力?至于封印界隙,更是难如登天——当年七位化神巅峰强者都没能彻底封印它,如今我们这些人,更是不可能。”
大厅里再次陷入沉默,连烛火的跳动声都变得清晰起来。黎小奇看着众人迷惘的神情,突然想起归墟墙里赵烈将军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