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渊?“任瑶瑶眨了眨眼,歪头打量着灵兽周身萦绕的霜雾,恍然道,“是你上一任契约弟子取的名字吧?又冷又深,还真和您周身的寒气相配!“她拍着手笑起来,清脆的声音驱散了些许寒意,“那以后就这么叫啦!寒渊前辈——“
寒渊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闷哼一声,算是默认。
窗棂外的积雪簌簌坠落,将第三日的晨光筛成细碎的银箔。墨灵筠睫毛轻颤,意识从混沌中浮出时,首先触到的是浸透骨髓的暖意——并非寻常炭火的燥热,而是带着某种神性的温和,如同被冬日里最温柔的阳光包裹。她缓缓睁开眼,朦胧的视线里,风杨静坐如松,周身跃动的蓝焰将阴影在墙上勾勒成流动的图腾;而任瑶瑶毫无防备地蜷在她身侧,发梢沾着细碎冰晶,睡梦中还无意识地往她身上蹭了蹭。
“醒了?”风杨似是背后长眼,手中蓝焰忽地暴涨半寸,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墨灵筠试着支起身子,却像坠入粘稠的蜜罐,四肢绵软得使不上力。她这才惊觉,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可意识却清醒得可怕,连空气中浮动的尘埃都清晰可见。
风杨起身时带起一阵凛冽的风,蓝焰骤然收缩成萤火大小。他走到床边,目光扫过横在两人之间的任瑶瑶,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下一秒,清脆的“啪”声在静谧的房间炸开——他毫不留情的巴掌落在任瑶瑶浑圆的臀上,惊起一片雪色绒毛。
“唔!”任瑶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弹起,睡眼迷蒙中对上风杨古井无波的脸,瞬间清醒得连呼吸都乱了节奏。她揉着发红的肌肤,委屈与羞恼在眼眶里打转:“你干嘛打人家屁股啦,人家可是女孩子哎!”
“女孩子?”风杨垂眸看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锋利的阴影,“又如何?”
任瑶瑶涨红着脸梗着脖子:“男女授受不亲!”话音未落,便被风杨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堵了回去。
“我直接给你拎起来曺了,就不存在亲不亲了。”他的声音冷得能结冰,话语却如燎原之火,烧得任瑶瑶耳尖通红。少女慌乱中打翻矮凳,跌跌撞撞冲出门去,木门撞在墙上发出“砰”的巨响,惊飞了檐下休憩的寒鸦。
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
墨灵筠看着风杨伸来的手,他指尖萦绕的幽光轻轻擦过她的腕间,像羽毛拂过深潭。被他扶起的瞬间,一股电流顺着相触的肌肤窜上脊背,连带着发梢都泛起酥麻。她强撑着扬起嘴角:“真难想象,冷面神祇也有这般”尾音被突然涌来的暖意烫得发颤,“你高冷的外表下,竟如此放荡不羁。”
哈哈哈。
风杨心中大笑。
险些形象就绷不住了。
罡风呼啸掠过雪峰,将第四日的晨光撕成破碎的银箔。风杨负手而立,玄色衣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他周身若隐若现的蓝色神纹突然泛起微光。
整个神识扩然张开。
察觉到了自己所设的阵法被疯狂攻击。
墨灵筠和任瑶瑶正说着话,忽见他神色骤冷。
急促降落。
当他们掠至千米高空时,下方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二十余头魂兽组成的洪流,正以近乎癫狂的姿态冲击着地面的禁制结界。
雷烬螭口中吞吐着紫电,每一次撞击都在结界上炸开刺目的电光,青紫色的电弧顺着阵法纹路疯狂游走;霜渊蚺冰蓝色的鳞片泛着诡异血芒,蛇尾横扫之处,大地凝结出蛛网般的冰裂,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冻结;岩墟夔牛用粗壮的牛蹄猛踏地面,引发的震荡波让结界泛起阵阵涟漪。最令人心惊的是,本该温驯的琼华鹿,此刻鹿角缠绕着黑气,用头顶的尖刺疯狂顶撞结界,洁白的皮毛上溅满了自己的鲜血。
结界内,御灵宗的百姓们挤在安全区边缘,惊叹声与议论声此起彼伏。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浑浊的眼中满是敬畏:“老骨头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坚韧的禁制!这些魂兽足足攻了一天一夜,结界竟连道裂缝都没有!“
“可不是嘛!“旁边的年轻猎户握紧腰间短刀,“神灵阁那些自诩天才的阵法师,怕是连这禁制的边角都比不上!“人群中突然传来窃窃私语:“听说布阵的大人还救过墨灵筠小姐,年纪轻轻就有这般神通,当真是神人啊“
任瑶瑶攥着裙摆的指尖微微发白,她望着魂兽群中几个熟悉的身影,声音颤抖:“雷烬螭、影魇蛛、血蚀藤蟒这些魂兽平日里分属不同领地,有的甚至是天敌,怎么会突然聚在一起?“她突然指向东南角,“你们看!它们的攻击全部集中在那个方位,简直就像.“
“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墨灵筠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她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盯着魂兽们整齐划一的动作,“普通魂兽就算发狂,也不可能有如此精确的配合。“二女对视一眼,同时说出那个可怕的推测:“有人在操控它们!“
“这倒是个磨练的好机会。“寒渊的声音在墨灵筠识海中响起,冰蓝色的虎瞳中闪烁着战斗的兴奋。灵兽化作一道流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