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心虔在!”
玉小将方心虔已经就位——一个月的考验差不多就够了,王玉楼又不指望小方做啥大事。
在陪玉安适应仙城的过程中,小方表现出了一位得力手下该有的样子,王玉楼都看在眼里,知道小方内心深处,或许还是想进步的。
所以,他给了方心虔一个机会。
“你是度印司的司印,度印司管理着仙盟所有宗门的信息,金谷园和太和水宫的相关信息,度印司中也有。
你带人去趟湖州,对照着度印司中的信息,看看那块地,到底是金谷园的,还是太和水宫的。
长水仙子莫急,我这么说,小方你去看看,那块地到底是太和水宫的,还是金谷园的。
仙子,玉楼这次把太和水宫放前面了,你可满意否?”
屁事,屁事,屁事。
做副盟主,就是在这么多屁事的掣肘下,艰难前进。
尽管恶心,但王玉楼会将这种处理屁事、应对屁事的过程看做修行的一部分。
这些复杂而又现实的利益脉络,是永恒存在的,王玉楼只有在这样的磨砺中站稳、站住,才能在攀登的路上走的更高、更远。
“盟主折煞老朽了,我没什么意见,心虔,好好看,别看错了!”
余红豆诧异的看了眼侧前方的长水——老朽?
这位老嫂子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她以往不是一直在紫府同道中自称‘小女’吗?
只能说,仙盟的水太深,红豆真人不懂小王的狠。
把余红豆架在火上烤,王玉楼玩的是大火猛攻。
把长水架在火上烤,王玉楼玩的是小火慢炖。
都是一样的温暖,只是其中的暖意,就像裤裆中尿湿了的纸尿裤,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
“谨遵真人法旨,谨遵盟主法旨!”
方心虔的心差不多是死的,但脸上依然装出了激动的样子。
明明是送死的活,但那些站在人群中的同僚们,看向他的眼神中,只有凶凶的嫉妒火焰。
多少人想跪,都没这门子!
变法是仙盟发展转折点级别的大事,是莽象仙尊提请、群仙台激辨、保守派众仙尊首肯的大事。
变法中的工作资源之紧要,能让长水真人和副盟主王玉阙直接对上、互刷忠诚。
再往前,能让保守派和变法派哄着脖子互刷忠诚。
是他们喜欢互刷忠诚吗?
那种虚幻的献忠除了自我意识上的获得感外,能有多少价值?
没有的,但他们没资格参与变法的核心环节,只能在边缘装作自己在努力的样子,仅此而已。
方心虔明明被放在了炼狱般的危机中,但实际上,这就是机会。
莽象那么畜生,王玉楼不也忍过来了吗?
别忘了,大修士家族弟子的教育中,最关键的一课是忍耐。
不想忍的也有,比如被打的暂时下桌的小鱼,比如被压着不让筑基莫云舒,比如被黑龙妖王随手抹去的风剑仙。
只有熬过刀斧加身、无尽摧折,打破弱小的自我,洞见真实的成道路,形成足矣让对手们尊重的气魄,才能一步步走上去,走到被人喊真人、喊仙尊的位置!——
穷海洞天的重云宫中,陈养实正在向自家老祖问道。
“老祖,情况不对,我被王玉楼搁到一边了。
明明我的位置是述法司司印,变法总不该绕过述法司吧?
我对他那么忠诚,我从未表现出野心,只有服从。
可如今,他却把机会给了方心虔,这是为什么?”
变法变法,没有斗争和矛盾不可能推下去,所有局中人都有这个心理准备。
湖州之变牵扯到主导变法的保守派内的重大利益矛盾,是仙盟变法时代进程中,极其明显的一个关键节点。
其在仙盟中,牵扯到副盟主王玉阙和太和水尊门下长水真人的矛盾。
其在群仙台层面,牵扯到保守派内第一人太和水尊对保守派话语权的争夺。
具体的疆域之争,就是话语权的变现。
湖州两上门的矛盾,在种种牵扯下,必然会深度影响变法的历史进程。
那里是火海、是煎熬之地,但对于年轻且富有野心的陈养实而言,也是他所渴望的舞台。
可现在,舞台被王玉楼分给了他的好兄弟方心虔!
那个连迎接王玉楼都不好好迎接的方心虔——陈养实的心中,怎么可能没有落差?
“你懂什么,养实,情况不对,情况很不对。”
穷海的表情相当的诡异,他低声道。
“熊王之死,是太和水杀了自己的弟子,仙盟可能要开始对紫府出手了。
而具体的手段,可能是保守派联合起来,清算变法派的金丹和紫府们。
红灯照和天蛇宗依然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