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落才走，岳家军的伙夫还支着大铁锅给他们熬粥，啧啧，倒像是自家田里收庄稼一般。

    完颜撒离喝自然也看到了这个场景，他想起半个月前自己下令在城外挖陷坑时的情景。那时开封周遭的村落早已被掠得十室九空，剩下的百姓被金兵像驱赶牲口般圈到城下。铁锹不够，就用手刨；动作慢了，皮鞭便带着风声抽下去，血痕立刻在脊背上炸开。

    他又远远看了下城外那些弯腰填土的身影。有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年，看着不过十三四岁，正用木筐费力地抬着土，脸上沾着泥，却不用人催促，像是在做什么快活事。这场景刺得撒离喝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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