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秀闻言,突然顿住脚步,声泪俱下:“平弟,非是我卖国求荣,只是妻儿都在城内,若是没有后顾之忧,纵使让我拼上性命和这明翰国一战,又有何惧。”
“族兄此言,我已经明了。可今夜借回乡探病带着妻儿离开,明日大军杀至,族兄带着亲随打开东门即可。”
当下派人出城,赶往大军行营,通知明日攻城。
得知吉秀弃暗投明,众人三更便起来造饭,四更出发,须卜陀率骑军三千直奔河口敌寨,国盛领步军五千去攻蒲城,其余人去山口扎寨。
河口寨本身为了接应明翰国粮船,因为临河,并无险可守。须卜陀带着三千骑军沿河而行,往东去偷袭河口别寨,赶到时天还未大亮。
这陈国骑兵的战斗素质比起柏延骑兵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不过骑军就是骑军,即使明翰军据寨而守,也还是没守住半个时辰。
须卜陀让人尽收俘虏,扒去衣服为自己换上。就领着骑军八百往蒲城而去。
国盛率大军进攻蒲城,行至城外时,天才方亮。
在城北列阵,让人在城下搦战。胡辑在城上见陈国士兵不过千余人,便引兵两千从北门而出,要与敌接战。
胡辑也算悍勇,与来将战不过十合,就打得其拍马而逃。胡辑打马去追,从陈国军阵出来一骑,其人身着玄甲,与胡辑一连战了数个回合,不分高下。
胡辑没想到这陈国军将中还有如此骁勇之人,问道:“你是何人?”
“吾乃神策大将军麾下,迅豹军军校国盛是也。”
听闻玄甲小将自报家门,胡辑一时疑惑,又问:“可是池国神策大将军?”
国盛笑道:“天下还有几个神策大将军。劝尔休要废话,赶快下马束手就擒。”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胡辑说罢,策马来战,两人连战数合,国盛卖了个破绽,诈做败退。
胡辑战得兴起,打马急追。
明翰军见主将追敌,怕胡辑出事,忙全军出击,国盛领着军士且战且退。
须卜陀领着八百换装骑兵往蒲城而来,在东门外叫门,说是知敌来犯,特来支援。
城上正是吉秀和吉平,一眼就认出须卜陀来,忙叫城下开门。须卜陀领着八百骑军刚进入城内,就暴起发难,吉秀和吉平领着陈国降军配合其诛杀明翰国兵士。
城北处,胡辑追击国盛不远,感觉事有蹊跷,怕是敌计,遂引军往城内奔回。
还未到城外,就有左右各有上千人的敌军杀出,其后国盛更是穷追不舍。
胡辑知道中计,恐蒲城有失,带着麾下往蒲城疾奔。
奔至城下,忙高呼开城门。
城上军士见是胡辑,忙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胡辑领着残军入城,见门洞内的守城兵士多出了好多生面孔,心生警觉。
问道:“你是谁人部下?”
城卫知道已被敌将看破,高呼:“动手。”
门洞外的之人欲要拉起吊桥,将胡辑所部隔离开来,门洞里的城卫跟胡辑厮杀起来。
胡辑知这吊桥一旦升起,自己就再无逃生的希望了,一连砍翻数人,往吊桥杀去。
瓮城外的众人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何事,只听到喊杀声,以为是敌军杀进来了,忙往里冲。
吊桥不但没有升起来,还堆满了人。胡辑好不容易杀出瓮城,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敌兵却是越来越多。
吊桥上的众人见主将胡辑满身血污,此时才明白原来蒲城已经失守。此时瓮城之上箭如雨下,吊桥上众人前后不得。
胡辑见势不妙,忙用刀割断盔甲编绳,卸去盔甲。翻过羊马墙,直接跳进护城里去了,吊桥上众人见胡辑跳河,知道再不跳河就要被活活射杀,也都纷纷跟着跳河。国盛带着部众沿河追击,见到冒头透气之人,就一枪捅去,一时之间护城河里满是浮尸。
胡辑并未远游,而是躲在了吊桥之下,硬生生在浮尸堆里泡到半夜,趁黑从护城河中遁走。
拿下蒲城,当夜即命人传信回夹城,此时伏授陈奇等人也到了夹城,还带来了陈都最后的一万三千人禁卫军。
陈安受命,和国政一起往西南驻守,这守夹城的重任就落在了伏授和陈奇肩上。
收到蒲城克城来信,已是第二日了,陈奇见信,连道三声:“好,好,好!”
心中郁结舒缓,这霍济乃七悍将之首,少年时开始领军就未尝一败,这损失不过百余人就克复了蒲津渡和蒲城,实乃大快人心。
“当通传众军,大振士气。”
伏授并未反对,毕竟名义上的主将还是陈奇,这将胜报通传也有利军心。
又道:“大将军,现在可下令东西两路,城寨结合,占据有利地形,不定期袭扰明翰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