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柳园开从旁边的药坊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本药书。他戴着眼镜,慢悠悠地走到近前,打量了萧念几眼,道:“这孩子眉眼随萧悦,性子倒像晓莲,不闹。”又对晓莲道,“我刚配了些驱蚊的香囊,正想给你们送些去,你们倒来了。”
晓莲笑着谢了,跟着韩岳往里走。院子里很热闹,几个庄里的弟子正在扫地,见了晓莲,都恭敬地行礼。韩岳把萧念放下,指着演武场的方向:“你赵伯伯和张叔叔都在那儿练剑呢,念儿想去看看不?”
萧念眼睛一亮,拉着晓莲的手就往演武场跑。晓莲无奈地跟上,韩岳和柳园开跟在后面,笑着摇头。
刚走到演武场边,就听见“呼呼”的风声,还有兵器碰撞的脆响。只见场中,赵猛光着膀子,正抡着一根铁棍练拳。他的拳头虎虎生风,每一拳砸在旁边的石桩上,都震得石桩嗡嗡作响,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不远处,张飞羽正拿着他那杆蛇矛,对着一根挂在树上的稻草靶练刺。他的动作极快,蛇矛的矛头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嗖嗖”几声,稻草靶上就多了几个窟窿,手法又准又狠。
而在演武场的另一角,柳园开的弟子,也是他的侄子柳明,正拿着一把长剑,跟着一个身影练剑。那身影动作轻盈,剑法灵动,正是柳园开——他虽以医术闻名,剑法却也不弱,当年跟着萧悦等人剿灭断魂谷时,他的“柳叶剑”就曾让不少敌人吃了亏。
萧念看得眼睛都直了,拉着晓莲的手,小声道:“娘,赵伯伯的拳头好厉害,张叔叔的矛也厉害!”
晓莲点头:“你赵伯伯的‘铁拳功’,江湖上没几个人能接得住;你张叔叔的蛇矛,当年在断魂崖,一枪就挑了断魂谷的二长老。还有柳先生,他的剑法看似轻柔,实则暗藏杀机,能在毫厘之间伤敌。”
正说着,赵猛练完一套拳,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拿起毛巾擦汗,看见晓莲和萧念,咧嘴一笑:“晓莲妹子,念儿!你们来了!”
张飞羽也收了蛇矛,走过来,摸了摸萧念的头:“念儿,想不想学矛?张叔叔教你。”
萧念刚要点头,就见柳园开走了过来,推了推眼镜:“学什么矛?太沉了。学剑好,轻便,还能强身健体。我教你‘柳叶剑’的起手式,如何?”
韩岳在一旁笑道:“你们啊,别吓着孩子。念儿还小,先看看再说。”
晓莲笑着道:“赵大哥,张兄,柳先生,你们倒是比以前更勤练了。”
赵猛哼了一声:“江湖上哪有永远的太平?前几日我去北边办事,听说关外有些不太平,一群马匪劫掠商队,手段狠辣得很。我这铁拳,可得随时练着,万一哪天用得上呢?”
张飞羽也道:“是啊,我镖局的镖队前几日从山西回来,说路上遇到几个形迹可疑的人,腰间都系着红绳,出手诡异,像是以前没见过的路子。虽没惹事,却也得提防着。”
柳园开叹了口气:“我上个月去洛阳采买药材,见着几个得了怪病的人,身上长红斑,高烧不退,不像是寻常病症,倒像是中了毒。我取了些样本回来,正研究呢,怕是什么新的毒物。”
晓莲听着,眉头微微蹙起。她知道,他们说的都不是杞人忧天——江湖之大,风波从未真正停歇,只是这些年太平日子过久了,难免让人忘了曾经的惊险。
萧念似懂非懂地听着,小手紧紧攥着晓莲的衣角。他虽年纪小,却也听过父母和长辈们讲当年剿灭幽冥教、断魂谷的事,知道江湖上有好人,也有坏人。
韩岳拍了拍晓莲的肩:“也别太担心,咱们这么多人,真有什么事,也能应付。倒是你,药坊的事忙不忙?我庄里最近有几个孩子总咳嗽,你帮着看看?”
晓莲点头:“好,我待会儿去看看。”又对萧念道,“念儿,你想在这儿看赵伯伯他们练剑,还是跟我去药坊看看?”
萧念看了看演武场上的兵器,又看了看晓莲,小声道:“我想在这儿看,娘。”
“那你乖乖的,别乱跑,不许靠近演武场中间。”晓莲叮嘱道。
“知道了,娘!”萧念用力点头,眼睛又盯向了赵猛手中的铁棍。
晓莲跟着韩岳往药坊走,心里却想着赵猛他们的话。她知道,萧悦此刻正在江南镖局,怕是也听到了些风声。萧枫闭关研剑,或许也是察觉到了什么,想让自己的剑法更精进些,以备不时之需。
走到药坊门口,就见几个庄户人家抱着孩子在等。晓莲连忙走过去,拿出脉枕,给孩子诊脉。孩子们怕生,缩在母亲怀里,晓莲温声细语地哄着,指尖搭在孩子的手腕上,仔细感受着脉象。
“这孩子是受了风寒,肺里有痰,我开个方子,熬些枇杷叶水喝,几日就好了。”
“这孩子是积食了,少吃些油腻的,我配些消食的药膏,抹在肚脐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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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说着,一边写方子,动作熟练又温柔。韩岳站在一旁看着,心里叹道——当年那个在韩家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