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羽将横刀扛在肩上,玄甲在月色下泛着冷光:“管他什么瘴气,老子一刀劈开便是!”
李慕白折扇轻挥,几粒石子破空而出,精准地打在寺门两侧的机括上。只听“咔咔”几声,藏在暗处的毒箭纷纷射空。“小心驶得万年船,张老哥还是改改你这急性子。”
柳园开背着锄头走在最后,不时弯腰查看地上的足迹:“血盟的人走的是左边的偏殿,那里有地宫的入口。”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古寺,大殿里蛛网密布,神龛上的佛像早已被劈成两半,地上散落着兵器和枯骨。偏殿的入口被一块巨石堵住,上面刻着诡异的符文,隐隐有黑气缭绕。
“这是‘锁魂阵’,强行破开的话,会惊动里面的血魔残魂。”李慕白皱眉道。
林野突然想起什么:“我听族里的老人说,地宫的钥匙是块月牙形的玉佩,藏在佛像的莲花座下。”
萧悦立刻奔向大殿,果然在佛像残骸的莲花座下摸到块玉佩,玉质温润,上面刻着朵莲花,竟与晓莲绣的荷包一模一样。“爹,您看这个!”
萧枫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玉上的纹路,突然想起年轻时——那时他刚认识晓莲,她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就是块刻着莲花的玉佩,说能保平安。后来玉佩在黑风谷遗失,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
“看来,有些缘分,是躲不掉的。”他将玉佩按在巨石的凹槽上,符文瞬间亮起红光,巨石缓缓移开,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
地宫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石阶蜿蜒向下,两侧的石壁上插着人骨火把,火光幽绿,映得人影扭曲。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竟是座巨大的血池,池边绑着数百名百姓,个个面黄肌瘦,眼神空洞。
血池中央的高台上,站着个黑袍人,正是血盟的盟主。他手里举着块血红色的残片,正在念诵诡异的咒语。残片上的黑气越来越浓,渐渐化作血魔的虚影。
“时辰到了!献祭开始!”黑袍人狂笑一声,就要将残片扔进血池。
“住手!”萧枫软剑出鞘,青影如电射向高台。
黑袍人转身,脸上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中央嵌着块血红的宝石:“萧枫?没想到你这老东西还没死。也好,就用你的精血,给血魔大人添份养料!”
他身后冲出数十名血盟教徒,个个眼神狂热,朝着萧枫等人扑来。张飞羽横刀立马,刀光如匹练,瞬间斩杀数人:“来得好!正好让老子活动活动筋骨!”
李慕白折扇翻飞,时而化作短棍,时而化作判官笔,招式精妙,专打教徒的关节。柳园开的锄头更是厉害,看似笨拙,却招招致命,一锄头下去,便能敲碎教徒的头骨。
萧悦带着林野冲向血池边,挥剑斩断捆绑百姓的绳索:“快!跟我们走!”
萧枫与黑袍人战在一处。黑袍人的武功路数诡异,招式中竟夹杂着沈惊寒的“阴罗掌”和血尊的“血影功”,显然是融合了两家邪术。萧枫的“流萤剑”轻灵飘逸,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挡住对方的杀招,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难分高下。
“你的剑,还是这么慢。”黑袍人冷笑一声,突然化作道血雾,瞬间出现在萧枫身后,掌风直指他的后心。
“爹!小心!”萧悦惊呼。
萧枫却似背后长了眼睛,身形微微一侧,软剑回撩,正中血雾中的真身。黑袍人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面具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是你?”萧枫瞳孔骤缩——那张脸,竟与沈孤鸿有七分相似!
黑袍人扯掉面具,露出张年轻的脸,嘴角噙着冷笑:“怎么?很惊讶?我是沈孤鸿的孙子,沈惊鸿!当年你们害我爷爷身败名裂,今日,我就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你爷爷是被沈惊寒陷害的,我们一直在为他洗刷冤屈!”萧枫沉声道,“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放屁!”沈惊鸿怒吼一声,周身爆出血雾,血魔虚影在他身后越来越清晰,“我不管什么真相!我只知道,沈家的荣耀,要用你们的血来换!”
他举着血魔残片,猛地插进自己的胸口:“以我精血,召唤血魔!”
血魔虚影发出一声震天咆哮,瞬间融入沈惊鸿体内。他的身形暴涨,皮肤变得血红,指甲化作利爪,双眼燃烧着熊熊血火,竟与当年的血魔一模一样!
“哈哈哈!我就是血魔!我就是天下无敌!”沈惊鸿狂笑着,一爪拍向萧枫。
萧枫举剑抵挡,却被震得连连后退,虎口发麻。他知道,寻常招式根本伤不了现在的沈惊鸿,必须找到他的破绽。
“用镇魂匕!”李慕白大喊,将一柄匕首掷向萧枫——正是当年韩立用过的镇魂匕!
萧枫接住匕首,灌注内力,匕首瞬间爆发出金光。他想起韩立在黑木林的招式,突然纵身跃起,软剑与匕首合二为一,化作一道青金色的流光,直取沈惊鸿的眉心!
“噗嗤——”
流光穿透沈惊鸿的护体血雾,正中他眉心的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