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卫坐在后排,翻看着一迭资料。
是刚从电信运营商那里导出来的通讯记录的复印件。
“已经在查这些号码的来源了吧?”梁卫问道。
向杰说:“嗯,在查了。”
梁卫点点头,继续翻看这长长的通讯记录。
刚才在刘保国的办公室,临走前周奕问了陈耕耘一个问题:为什么董露的责任确认书和退学申请没有跟档案资料放在一起,而是单独由陈院长你保管?
陈耕耘解释说,董露是社会学院的研究生,自己又是社会学院的院长。
自己学院的学生出了事,自己肯定是要出面解决的,毕竟这是他的职责。
周奕又问:那在此之前,陈院长您见过董露吗?
陈耕耘轻轻地摇了摇头说自己不是她的研究生导师,无缘得见,不过听她的导师说过,她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
陈耕耘一声长叹,天公不作美啊,让这么优秀的年轻人遭此大难。
随后周奕又追问了陈耕耘口中提到的董露的导师,因为这个人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直接关联人。
但遗憾的是,陈耕耘说董露当时的研究生导师,去年的时候不幸癌症去世了。
就在这件事当年的关联人一个个都无法开口时,董露本人居然被找到了。
其实如果不是邱志勇想再返回肖冰家看看,恐怕一时半会儿还未必能发现躲回地下室的董露。
因为从后面的走访调查来看,周围没人留意到有人进肖家。
那估计人是昨天半夜回去的。
虽然开门必然会破坏封条,但是今天一大早就开始下瓢泼大雨,肯定把门上的封条也都冲烂了。
这样破坏封条的痕迹也就没了,短时间内就没人会发现异常了。
搞不好,等再发现地下室里的董露时,人可能已经遭逢不测了。
毕竟以董露的情况,如果长时间没人照顾,恐怕她自己也未必能活得下去。
上车的时候向杰就说了,乔家丽去接市三医院的孙浩孙主任了,因为怕董露的情况不稳定,还是得有专业人员在场。
梁卫把手里的通讯记录递给了周奕,说你看看。
周奕连忙接过来说好的。
然后开始翻看。
通讯记录比预料的要早,向杰前面提过,运营商目前最多可以保存一年的记录。
最早的一次呼叫记录,是在去年的九月份,从电话号码的前缀来看,是淮兴的号码。
时间上和张文华交代的,徐柳来宏城上大学之后两人的第一次通话相吻合,九月底又有过两次,应该就是约定十一假期两人去旅游幽会的事情。
后面十月、十一月和十二月都是来自淮兴的号码的呼叫。
不过每次号码都不一样,就跟张文华自己供述的一样,他为了不让徐柳占据主动联系权,每次都通过不同的号码进行联系。
最后一次是十二月初,和张文华交代的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时间相符。
在此之前,所有呼叫这个传呼机的号码,都是来自淮兴的。
也就是说,从九六年九月开始,到十二月份,这个传呼机确实是张文华和徐柳之间私密的定向联络工具,这点毋庸置疑。
十二月初,张文华最后一次联络徐柳后,到今年的二月份,这个传呼机就再也没有人呼叫过了。
再次出现被呼叫,是在今年的二月十四号那天。
从号码的前缀来看,是个宏城的座机,明显这个号码得好好查一查,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个日期也太过敏感了。
二月十四,情人节。
再往后,是四天后,也是一个宏城的号码打来的,但和上一个号码不是同一个。
后面,大概每隔三到五天,就会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都是宏城本地的。
周奕对比了一下,中间有重复的号码,但最多也就是出现了一次重复,没有反复重复的。
这个操作,相当熟悉。
跟之前张文华的路数简直是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徐柳后面的那位金主,跟张文华一样,也是个见不得光的人。
倘若是钱红星这种生意人、大老板,根本不需要这么遮遮掩掩。
看之前安远案里的郑光明就知道了,有钱人在男女关系上的真正底线,是私生子,是涉及到财产分割的问题。
异常出现在了四月十三号,从这天开始,甚至一直到昨天为止,每天都还有宏城本地的不同号码在呼叫。
少则一天七八个号码,多则几十个,这也是为什么通讯记录那么长的原因。
短短一个月里,居然有大几百条的呼叫信息。
这很反常,别说徐柳的这个传呼机非常私密了,就算是正常使用的传呼机,也不可能一个月会有这么多号码呼叫啊。
可惜运营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