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你赢了我们无话可说,但你还想继续羞辱我花族,那就不必要了。”
苗景风冷冷开口,林晨视线落在苗景风身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羞辱,你们有什么值得我羞辱的,若非我与姜师姐有婚约,若非我是花族驸马,此刻的我转身便是进这瑶池,何需浪费口水在这里跟你们说这些。”
林晨这话让现场花族年轻人困惑住了,不是为了羞辱他们,那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我相信你们在场的不少人,都详细了解过我的情况,知道我的出身,但你们在场有几个人,知道我当初在踏入练脏境的时候,曾经写过一封信?”
林晨扫了眼现场,看到花族年轻人脸上的迷茫,失望的摇头:“你们没看过,甚至你们只怕都不知道练脏是什么境界,因为练脏连入品都不是,但在我的家乡,练脏武者便足以让整个家族三代衣食无忧,而练脏之下还有开窍,开窍之下还有炼气。”
入品都不是?
苗景风等人确实是被震惊到了,从他们踏上武道那一刻起,就已经是入品武者了,根本就不知道入品之前竟然还有境界划分。
这练脏,开窍,练气,又算是什么境界?
“七年前,放在我刚踏入武道的那一刻,别说是你们,就算是开窍武者,那都是需要我仰望的存在,像我这种出身寒微的渔民之子,习武是一种奢望,我的命运就该是接过父亲缝补了多次的渔网,整日在湖上捕鱼,经历风吹日晒,若是辛勤一些,还能买一条能够承载五百斤的渔船,传给我的孩子,便算是成功的一生。”
“得天之幸,村子出过一位武者,给全村争取到了十五岁少年可以免费入武堂学武的机会,可习武极其耗费钱财,需要有足够牛肉增长力气,我上面有堂哥已经入了武堂,为了供其习武,便已经是耗尽了家中余钱,实在是无力再供我入武堂习武。”
“可我不甘心一辈子就当个湖中渔民,与祖父定下约定,若是能够入武堂通过其半年考核,家里便是允许我继续练武,你们可知道武堂的半年考核目标是什么?”
面对林晨这般询问,苗景风等人沉默,他们能够判断的出来,这考核应当不是特别大,可具体是什么就猜不出来了,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这个阶段。
“武堂半年考核,举起两百斤的石墩。”
哗!
林晨说出考核目标,花族年轻人一片哗然。
举起两百斤的石墩,这要求他们大部分人在五六岁之时便已经达到了。
“为了能够通过考核,入武堂的半个月,我除了白天在武堂跟着练拳,清早还去那集市替他刮鱼鳞卖鱼,刮上那么一个时辰,也才只能换得一斤牛肉。”
“幸赖是三伏六月之天,不至于双手冻僵,可即便如此,靠着这微博收入,力气增长依然是难以跟上,武堂其他如我一般家境贫寒少年,不过数月便是自动放弃,一来是自觉难以通过考核,二来忍受不住武堂其他学员的嘲讽言语。”
“然我自知唯有习武方能改命,为求考核通过,其他少年于食堂购买牛肉食用增长力气,而我只能是免费舀一瓢食堂的牛肉汤,那汤中牛肉之薄几乎入口即化,学堂少年如张涛之辈更是不断讥讽,每每食堂用餐之时,不知有多少嘲讽眼神落在我的身上,言我寒门子弟不知天高地厚,还妄想练武改命……”
林晨的讲述很平淡,就好像诉说着平常往事,但落在苗景风等人的耳中,确实让得所有人动容。
一个寒门少年为了习武的艰辛之路,跃然于他们的脑海之中。
若换做是他们自己,能够做到如林晨这般坚持吗?
所有人扪心自问,得出的答案却是让得他们惭愧,只怕是做不到。
艰辛倒还能坚持,可他人的嘲讽,尤其是同龄人的异样眼神,只怕是难以承受的住。
而此刻同样用神念关注到这边的花族诸位长老,包括先前提出不满的几位,也都叹了一声。
他们是知道林晨的修炼过往的,可那份关于林晨修炼经历,在林晨前往沧澜宗之前,只有那么寥寥百字介绍。
家贫,以寒门之身入武堂,后考入武馆,于武馆县试展露头角……
玉简里那简单的“家贫”和“寒门之身”几字,尚且还感受不到什么,但此刻由林晨讲述起来,才知这短短六字是何等的艰苦心酸。
“武堂六月考核,我以末尾之成绩侥幸通过,将此好消息告知于家里祖父,原以为此后家里便会支持我习武,却不了祖父偏心,为了堂兄习武,阻止我前往武堂,我不妥协,便强行分家,眼看着家中无钱,学武无路……于这绝望之际,我依然未放弃,前往武堂寻于教习帮助……”
听到林晨讲述到这里,现场气氛很是压抑,他们能够想象的到,当时的林晨得有多么的绝望。
吃了这么多的苦,遭受了这么多的冷眼嘲讽,终于是通过了考核,结果却遭到了家中长辈的偏心,换做他们只怕已经是意志消沉了。
可林晨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