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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情丝缱绻(3/3)

    “不是巧合,是天意!”西门喜儿猛地打断他,泪眼朦胧,声音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有月老为媒,有天地作证,你以后一定要娶佩莲为妻!莫要辜负了这天赐良缘!”她死死咬着下唇,才没让哽咽冲垮最后一丝尊严。

    此言如同惊雷,炸得贺聪与俞佩莲双双僵立。

    “巧合?天意?这……这怎么又扯上婚事则甚?”贺聪愕然,脸上血色褪尽。

    西门喜儿却恍若未闻,自顾自地低语,声音飘忽如风中残烛:“天意……这就是天意……”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滚落,“你们救了我的命……我……我难道还能……奢求什么?”巨大的悲恸终于击溃了强装的镇定,她猛地捂住脸,压抑不住的呜咽从指缝间溢出。瘦削的肩膀剧烈颤抖,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绝望和不甘都哭出来。

    贺聪看着她惨白如纸、泪痕狼藉的脸,心中如同刀绞。这份沉甸甸的痴情,让他既怜且愧,更怕她误解自己薄幸。他急切上前:“喜儿姐姐,”可看她脸色几乎是惨白的,让人看上去又是怜惜,又是不忍。暗想西门喜儿如此昔心痴情,自己实不忍再有所令她伤心的薄幸举措。不过此心能有谁知?将来西门喜儿再误会自己是见色忘义,假薄之辈,岂不百缘难辩。于是急忙安慰她道:“不管它是不是天意,何必伤心!”虽是这么说,可心头剧震,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苍白无力。一种沉重的、混合着愧疚、无奈与莫名悲伤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他脸上再无表情,那是一种比痛苦更深沉的空茫。

    “不必说了!”西门喜儿猛地抬起泪眼,那眼神哀婉欲绝,却又带着一种近乎凄厉的明澈,“不必解释,也不必安慰我!我懂……我都懂!”她用手背狠狠抹去泪水,唇边竟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该是自已的丢也丢不掉,不该是自已的抢也抢不来。我何必伤心?想起我们过去的那段感情,够真诚,够但白,够绩丽,也够凄凉,但不一定会有人了解。须知相爱好景只在一生,百岁夫妻之中,能有几多光阴。所以还是那两句话,‘宁使我悲,莫教君苦’,希望你和佩莲互相永好,比翼情天!从今以后你不要想我,也不要提我,让我静静地过自已的日子,以迄于今好了!”她实在说不下去了,只有哭的份儿。她内心苦涩,自已虽没有与贺聪订有鸳盟,却一直认为二人,一个是情有独钟,一个是芳心暗许。可现在眼睁睁的看着相恋的情侣,与别人已经是天荒地老,成为永不分离的恩爱夫妻,这不能不让人感到人生乏味。原本的心似坐在云霄中,一下子从青云温柔乡直线跌回到原处,巨大的失重落差感让人难以克服。

    俞佩莲头垂得更低,声音更腼腆,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说什么好。自己若是默然不语,把这事隐瞒下来,那么爱情是自私的,那多痛苦。若是声张出去,贺聪固然无法做人,而自己何尝光荣?俞佩莲一时陷于沉思之中,反而把自己陷于难堪境地。她此时只能傻傻地看着西门喜儿那悲情样子,显得十分的哀感动人。

    可贺聪不解其意,苦笑地问道:“喜儿姐姐……”

    西门喜儿不等他说下去,妙目中泪光盈盈地却忽然又笑了起来。她笑得很美,如春风般轻柔,她的笑就已是最好结局。只见她叹了口气说道:“我该走了,你不要可怜我,我自有良知。我不会恨你薄幸无情,也不会嫉妒佩莲姐姐,更不会因我一人把你们原本极其美满的良缘搅得情海生波,甚至花残月缺。我只是恨我们相逢太晚,倘若彼此尚有几分怜惜,此缘甘心奉主!这一辈子,我要学我师傅,青灯古佛,了此残生,静待来世!以后永远不下山,陪伴着她老人家,修积来生慧业!”这一番话,讲得极慢,神情凄测,语意幽伤,那份对贺聪真憎热爱,表现无遗。她眼中的珠泪,却始终强忍在眼眶中麟转,不令一滴下落。

    少许,她好像内心作出抉择,然后决然转身,朝着幽暗的树林深处踉跄走去,仿佛要逃离这令她心碎的一切。

    俞佩莲望着西门喜儿摇摇欲坠的背影,心如刀割,羞愧与怜悯交织,最终只化作一声低低的、无力的叹息:“喜儿妹妹……保重……”她强忍心酸,提高声音提醒道,“此地是‘迷人沟’!寻有柳树的路走……方能出去!”

    看到她真的要走,贺聪也不由心中一震。知道此时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想说什么皆是无用,沉思有倾,一言不发。只是脸上仍旧是硬帮帮的毫无表情,没有表情也是一种很复杂的表情。他沉默着,傻傻地没有开口。

    俞佩莲只是又无奈地摇摇头,红着脸道:“喜儿妹妹!你可要一路走好!这里是迷人沟,哪里有柳树处你就往哪里走,这样就不会迷路的。”

    西门喜儿脸上又呈现出甜甜的笑容,得意地道:“这小小的‘迷人沟’岂能把我给迷住?它只能迷住花心的人。”她虽然是淡淡的一句话,说完之后,一双光芒射人的眼睛,却盯在贺聪的脸上好一会儿,然后才离去。

    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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