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他问道:“我们都走了,你觉得你还在这里有什么用呢?”
三人对视了一眼,说道:“可我父母的仇咋办?那个叫余德江的人就算了吗?”
“我告诉你,我这趟去云城就是为了了解当年的事情,余德江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不把这些事情了解清楚,就没办法去对付余德江。”
“这样啊!”
见他还犹豫着,我随即又说道:“你要是不想跟我们走那就留在这边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根本不可能见得到余德江,更别想报仇了。”
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好,我们听你的,回云城。”
“你们就跟着阿健他们一块走,他们会带你们离开香江的,到时候我去云城找你们汇合。”
他便不再多说,点了点头,让身边那两个兄弟去收拾行李。
我又对孙健说道:“路上注意安全,到了那边给我打个电话,记得换内陆卡。”
“好,放心吧。”
我又走到阿宁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就无需多言了,他懂我的意思。
另外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我便离开了。
小满没有手机,我联系不上她,便只好开着车去了一趟她和薛姨的住处。
车子在盘山路上疾驰,窗外是香江清晨薄雾笼罩下的山林,带着湿漉漉的绿意。
薛姨那栋掩映在林木深处的老宅,如同蛰伏的巨兽,沉默而森严。
停好车,刚走进院门,那扇厚重的木门就无声地滑开一条缝。
小满那张古灵精怪的脸探了出来,眼睛亮得像晨星。
“哥哥!你是来接我的吗?”她像只欢快的小鹿蹦出来。
“嗯,快去收拾一下吧,咱们马上就出发。”每次看见她我都会稀奇这丫头。
“好,我马上去收拾,你等我会哦!”
“薛姨呢?”我朝门内望了望。
“在里面呢。”小满侧身让我进去。
院子里的草木似乎比上次来时更加茂盛,带着露水的气息。
薛姨依旧坐在那张藤椅上,仿佛从未移动过。
晨曦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她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显得更加深邃莫测。
她手里捻着一串深色的佛珠,听到脚步声,眼皮都没抬一下。
“门主大人,江哥来了。”小满小声提醒。
薛姨这才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地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要走了?”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庭院里。
“是,薛姨。”我恭敬地应道,“来接小满,顺便给你道个别。”
薛姨的目光转向跃跃欲试的小满,那古井无波的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像是担忧,又像是某种决绝的放手。
“这丫头性子野,功夫也还凑合,路上或许能帮上点忙。”
薛姨的声音依旧平淡,“但也可能给你添麻烦。该怎么管教,你看着办。她要是闯了祸,或者……回不来了,也是她的命数。”
“门主!”小满不满地撅起嘴,“您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嘛!我肯定能保护好哥哥,也能平平安安回来的!”
薛姨没理会小满的抗议,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变得更加幽深:“云城那边……水不仅深,还浑。牵扯进去的人,从没有全身而退的,你自己多加小心!”
“我知道的,薛姨。”
她的手指在佛珠上捻动了一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林少华这个名字,是禁忌。去了那边最好不要提这个名字。”
我点了点头,庭院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小满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我看着薛姨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她的警告,和季敏、绮罗兰如出一辙。
这更印证了云城之行的凶险,也让我心头那团追寻真相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
“薛姨,”我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有些路,明知道是深渊,也得跳下去看看。我父母的债,还有很多人不明不白的遭遇,总得有个说法。漩涡也好,毒药也罢,我认了。”
薛姨定定地看着我,看了很久。
那目光像是在审视一件即将投入熔炉的器物,带着冰冷的评估。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下头,仿佛早已预料到我的回答。
她不再看我,而是从身旁的矮几上拿起一个薄薄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牛皮纸信封。
信封很旧,边角都有些磨损。
“拿着。”她将信封递过来,动作很随意,仿佛递出的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纸片。
我伸手接过。
信封很轻,里面似乎只有一两页纸,摸不出更多信息。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