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脸上那点窘迫瞬间被惯有的倔强取代,眼神像带着刺:“江禾!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
我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她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胸口警徽,又落在旁边一脸灰败、沉默不语的吴迪身上。
“我好心报警救人,反被你当成凶手指着鼻子骂。怎么,林sir觉得我这人特别贱,天生就该被你们冤枉?”
“你!”林浅气得脸色发白,握着拳头,胸口起伏得更明显了。
她大概是想反驳,但刚才确实是冤枉了我,一时间又找不到话,只能狠狠瞪着我。
“行了,林浅。”
吴迪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疲惫和自嘲。
他撑着绿化带边缘想站起来,动作有些吃力。
林浅下意识想去扶他,却被他轻轻挡开。
吴迪站直了身体,拍了拍沾满灰尘的裤子,那身原本还算体面的便装现在皱巴巴的,沾着污迹,配上他脸上的青紫和嘴角的血痕,显得格外狼狈落魄。
他抬起头,看向我,眼神复杂,有难堪,有挫败,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麻木。
“江禾。”他叫了我的名字,不再是以前那种带着敌意和优越感的“姓江的”。
他声音干涩:“刚才……谢谢了。”
这句“谢谢”从他嘴里说出来,似乎比林浅那句“对不起”还要艰难百倍。
他大概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向我这个他眼中的“情敌”和“混混”道谢。
我挑了挑眉,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这声谢谢,听着比林浅的道歉顺耳那么一点点,但也仅此而已。
吴迪似乎也没指望我回应什么感谢,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眼神里那点麻木被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取代。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过……你最好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