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转个身躺回去，当作无事发生，楚默离将她捞了过来，让她靠着他躺着，垂眸告诉她，“此时离亥时还差一刻。”
水乔幽伸手自然地压下他手里的书，“那也不早了。”
楚默离轻松又将书放到她手上，让它再度进入她的视野，他再不疾不徐地翻动了一页，“这个，好像也没有。”
水乔幽不用特意去看，已经看清书上的画，话语慢了一息。
先前那张男女二人至少还在床上，眼前这张直接过渡到可见星光的园子里了。
楚默离目光从书上转她脸上，似在等待她的意见。
水乔幽无法忽视他的目光，又提出了一个正当理由，“你明日不是还要上朝，应该早点休息。”
楚默离弯腰，脸凑近了她，声音放轻了不少，“阿乔，亥时，离上朝还有好几个时辰。”
水乔幽用眼睛回他，是吗？
楚默离又缓缓翻了两页，思索道：“这个……也是没有的。”
水乔幽看过去，只见星空变成了耀眼的金色阳光，先前还在凉亭里的两人居然挪到了视野开阔的湖边柳树下……
水乔幽眼皮微微一动。
……他和她看的是一本书？
她之前怎么没有意识到这语句不通的破书风格如此的多样！
楚默离用鼻尖轻轻在她鼻尖上蹭着，“而且，昨晚，我们休息时，你亦是如此说的。”
水乔幽回想了一下，昨晚……她好像确实说过这话。
水乔幽小幅度瞥了一眼他手里还没放开的书，眼睛还没收回去，楚默离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将手里的书放到了一边，然后轻轻抓过她的手，放回被子下，“阿乔，我觉得，你收藏的这本书，所绘之式，我们都可以学上一遍。”
水乔幽手上一烫，呼吸又被抢夺，没再想出其它正当理由，“……你。”
楚默离盖过她的话语，“没事，食色性也，不分男女。夫人敏而好学，为夫乐见其成。”
楚默离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有一丝挪走的机会。
水乔幽听着他有理有据的话语，彻底忘了自己前面要说何话，对于他用的‘收藏’两字，也不好说书是顾寻影给她找的，再听他那‘敏而好学’，她忽然就想起了今日百口莫辩的袁煦。
楚默离看出她分心了，牙齿轻轻地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水乔幽吃痛，嘴唇微启。
楚默离趁机而入，将她的呼吸尽数吞掉，让她想不了与他无关的事了。
片刻之后，变重的呼吸声很快在寝殿里散开萦绕。
屋里的烛火烧掉了长长一节，楚默离才抱着水乔幽下床去沐浴。
温水缓解了疲劳，楚默离抱着水乔幽却没有急着出去，他见她呼吸已经平稳，手掐着她的腰轻轻用力一提，就让她跨坐在了自己腿上。
水乔幽察觉到了这个动作的危险，大脑快速做出了反应。
远离此地。
楚默离却搂住了她，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一只手力道适中给她揉着右腿大腿，并没有做其它事情。
水乔幽动作停住，沉思了须臾，想起他白日去庆王府的事情，暂时没从他腿上下去了。
两人这样静静地待了小半盏茶，楚默离忽然在水乔幽耳边道：“阿乔，若是以后我们生的第一个孩子是儿子，我们就生一个，如何？”
水乔幽的目光从后面的烛火上收回，他刚才一直是在想这事？
她还没说话，楚默离自己又否认了这个打算，“还是生两个，一儿一女，女儿同你姓。”
水乔幽听到他后半句，有点意外。
楚默离低声问她，“可好？”
水乔幽明白了，他应该是想起了她以前对媒人说的水家女儿不外嫁的事情。
水乔幽先不说他这想法好不好，这生儿生女的事，是怎么想就能怎么有的？
楚默离见她没有立即回答，则直接拍板，“既然你不反对，那就这么决定了。”
话语落下，他偏头吻住了她，扶着她细腰的双手顺着她的身体曲线向下滑去，即使是在水中，那双手也似乎能点出火来。
水乔幽对他的果断与干脆稍怔了半息，又因他的手随着他搅动的流水到了才歇息不久的地方，她暂时想不了他说的事了。
“你……”
水乔幽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声音，才说了一个字，楚默离轻轻喊了她一声。
“阿乔。”
他的声音带着诱惑，却似乎与以往不一样。
水乔幽止住了话语。
但是，意识被他弄得要离家之时，她想起了新婚之夜在这里发生的事。
想到那日酸麻许久的胳膊和腿，她又清醒了一点，在楚默离即将得手之时，她快速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腕。
楚默离微诧，以为她是不愿意了，停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