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后,鹧鸪声再次响起。
她内心也有点佩服溪流了,这么黑,还要上来,也不怕摔死。
她不急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才起身去拿绳子。
绳子垂下,没过多久,溪流果然攀爬了上来。
红绮刚要开口,注意到绳子还在晃动,见溪流没有警惕,明白了是她带过来的。
她询问道:“下面什么人?”
溪流的回答是一如既往的个性,“不该你操心的别操心。”
红绮拿出火折子想要打开,被溪流阻止。
不一会儿,又有人攀上了洞口。
那人看了红绮一眼,同样没点火折子,守着绳子。
溪流也没管他,示意红绮同她一起往后退了点。
紧接着,下面陆续爬上来好几个人,到第七人时,先上来的人都有些紧张。
等到这人在这六人的帮助下上来,其他人放松了不少。
此人扫了红绮与溪流一眼,溪流没有说话,他也没出声。
在他后面,又快速上来了十个人。
人都上来齐了,最先上来的人对溪流道:“带路。”
溪流没有对他的口气不满,也没多说其它的,示意红绮带路。
洞里洞外都漆黑一片,大家都看不到彼此,但是,一直都在危险中生存的红绮从这一群身份不明的人身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并且,这样的气息她似乎还有些熟悉。
她听着对方对溪流说话的语气,虽然很想对他们的身份进行解密,但是,也识时务地没有在这个时候出声,转身往里走。
一行人留了两人在洞口看守,其余的人同溪流一起跟随着红绮一起摸黑往山洞深处走。慢慢走了几丈,远离了洞口,那一行人确定点火,火光也不会透出山洞之后,点燃了他们带上来的火把。
前后火把一燃,周围瞬间亮堂了不少,这让已经在这里习惯了黑暗的红绮反而有些不适应,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
只见身后的人拥簇着一人,大晚上的,他穿了一身深色的衣服,头上还戴着垂着黑纱的帷帽,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不难看得出来,他应该就是先前大家紧张的那人。
除了他,另外的人都是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没有一个露脸的,各个手里还都拿着兵器,一看都不是良善之辈。
红绮往后一瞧,其他人也全都看向了她,包括戴着帷帽的男人。
红绮的目光正好又扫了回去,似乎与黑纱之下的那双眼睛对上了。
红绮先前的感觉更加强烈。
这个时候,溪流往她眼前站了一点,挡在了双方中间,示意她不要乱看赶紧走。
红绮回神,按下了面上情绪,收回了目光,依旧没有多问,继续在前面带路。
虽然没有看到后面任何一个人的脸,但是,她看出了另外一件事。
这些人对溪流也不是十分信任。
她将这个发现藏在心中,努力回想对这份危险的熟悉感来自哪里。
一盏茶后,一行人远离了洞口,也不再能听到洞口的细微动静。
除了洞口,山壁之下,那一行遮面的人也留了八个人在山底守着,各个警惕地注意着四方。
然而,他们却看不到山顶。
又是半盏茶过去,峭壁之下,垂下不少加长加粗绳索,紧接着有黑影顶着寒风顺着绳索快速向下。他们下行的过程中,偶尔因踩踏岩壁发出的轻微响动也被呼啸的夜风掩盖。
等到他们到了洞口上方,守在洞口的人好像察觉到了一点碎石掉落的响动,戒备起来,伸头想要往外查看。
可是,还未等他看向上方,上方突然垂落两个影子,一个倒挂着精准控制住他的脑袋,扭断了他的脖子,另一个快速扑入了山洞,扑倒了另外一个人,捂着他的嘴,用匕首割开了对方的脖颈。
一瞬间的事情,因为洞口离地面太高,又被古松遮挡,地下的留守的人没有发现异常。
另外一人也快速翻进洞内,小心放倒了尸体。两人往里走了一点,确认洞口没有其它危险后,招呼山壁上的其他人进入了洞内。
他们没有处理地面上的人,等人到齐后,留了四个人在洞口看守,其余的人一行十来人也往山洞里摸索。
他们不知,就在这时,西山观后山半山腰上有人快速从林中前往山顶。
同时,距离山壁两里左右的山林中也有人静悄悄地往里走。
从山顶到山洞的一行人摸黑走到了第一个分岔口,前面的人小心翼翼点燃了火折子,挡着火焰查看了地上的脚印,选择了往前直行。
他们无人带路,就派了四个人分成两组,相隔一定距离先往前探路,其余的人跟着他们留下的标记,谨慎往里走。
他们也等到确定火光不能透到外面洞口时,才将手里的火折子换成了火把。
火把一亮,照出一行人也都是穿着一身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