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你,也说不出夏将军必胜这样的话吗?”
此言一出,空气好像都凝固住了。
是啊,就连胡明这样的武夫都没有绝对的信心,这何尝不是一种回答呢。
胡明无言以对,表情也更加阴郁了。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长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应该早做打算了……”
听到这话,胡明瞪大了眼睛。
“你疯了!”
一镇之长,当着他的面,和他谈叛国?
胡明下意识就要去摸刀,可李长荫只是淡淡的注视着他。
“怎么,要把我抓去?”
他嗤笑了一声。
“你胡明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话都讲开了,李长荫索性拂袖而起。他用一种讥讽的眼神看向胡明,语气轻蔑道:
“这些年做过的恶事你可还记得清楚?”
“镇东李员外家是如何家破人亡的?镇西张家长女次女是如何失踪的?你胡明家里那一箱赤金是怎么来的?”
李长荫几乎要笑出声来。
“哪次不是我去帮你擦屁股!”
“咱们二人是一条船上的,谁也跑不了!”
胡明沉默半晌,也并不气恼,只是又拿起了筷子。
“你有门路?”
“没有。”
“那你说个卵!”
“你看看,又急。”
李长荫给二人斟上了酒,不紧不慢的回话。
“机会是需要创造的,我们要的不是锦上添花,是雪中送炭……”
“我也只是想要一条退路罢了。”
谁不想要退路呢?
胡明思考了一会,并不点头,只是默默的吃菜。
于是李长荫知道,胡明也早有了这个念头。
那就好办多了。
他张了张嘴,刚要将自己打好的腹稿脱出,远处却突然响起了喊声。
李长荫忍不住皱眉。
开始还听不太清晰,可很快,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隐隐有刀柄出鞘,金铁相击的声音。
“什么情况?”
虽说疑惑,但二人却并不紧张。
且不说李家的家丁上百,胡明可是带了整整一队士兵过来的。
虽然比不上军中的士兵,但也都是好手。
黎军距离这里还很远,这安澜镇还翻不了天!
“怎么了这是?有贱民不偷改抢了?”
李长荫皱了皱眉头,刚要起身去看看,就见那朱红的大门轰然打开。
轰!
说打开其实并不准确,因为那实心的木门竟然直接被打的飞了起来。
朱红的木门高两米,左右对开,无论哪一半都怕是要有五百斤了。
竟然被打飞了起来!
在二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那门扉划过一道弧线。
一半砸塌了灌木,一半竟直接拍进了园中的水塘。
哗啦啦一声巨响,惊起半米高的浪花。
还没等李长荫回过神来,两个黑影又被甩了过来。
“救命啊!”
其中一个被胡明接住,另一个则直接压垮了餐桌,将李长荫压在了身下。
“哎呦!”
李长荫痛呼一声,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差点被压了出来。
满桌的酒水洒到他身上,菜汤顺着发丝滑进了脖领,别提多狼狈了。
竟然是两个兵丁被扔了过来!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却着实被揍的不轻。
“什么人!”
胡明连忙将李长荫扶起来,这才看向门口,当即怒不可遏道:
“敢如此放肆,真是活腻了!”
嘴上撂着狠话,双脚却稳如磐石。
“来人啊,有逆匪!”
声音传出去很远,却压根没有人回话。
李长荫被压的差点背过气去,此时才终于缓了过来。
他看向门口,只见到两个身穿盔甲的身影一步步走了过来。
此时的他再没有了方才指点江山的气势,也没看清具体情况,张口便骂道:
“你们是什么人!我是安澜镇的县长!”
“哪里来的狗东西敢来我府中放肆,我定要将你们全都扔进大牢!”
他还以为是哪里路过的强人,打秋风竟然打到了他的身上。
李长荫骂的是越来越欢快,却没有注意到,一旁胡明的脸色已经越来越不对了。
“哦?原来就是你啊。”
声音伴随着脚步,洒下一大片阴影。
来人自然就是余元宝和李惜阙了。
就在刚才,他已经掀翻了两座酒楼,打穿了一处私府,这才终于找到了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