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要是干过点儿比旁人牛逼的出格事儿,那很容易就能在道上出名。
毕竟这四九城是天子脚下,老百姓里头还是好人多、坏人少,压根儿就没有那种大规模的械斗,至于动不动就拿枪把人打死的事儿,那就更少了。
所以用咱东北话来讲,北京流氓干仗,大多时候都是“百对形虎化鹤”——看着阵仗挺吓人,其实没真格的,这都是常态。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真敢下手的,但大多数人往那儿一站,嘴里喊的都是“操你丫的!你别动!动一下老他妈弄死你!”
咱举个例子, 有一回,两边人都摆好队形了,一边有人喊:“张灵,你他妈是不是跟我装逼呢?啊?你认识老英海不?”
另一边那人一听,立马接话:“我操!老英海那是我哥哥!”喊人的那主儿一听,也喊:“我操!那也是我哥!”
跟着就乐了,“那还他妈差鸡毛架呀!走,找地儿喝酒去!”
你瞅瞅,本来两边都凑了七八十号人,眼看就要干起来了,结果俩领头的一搂肩膀子,仗也不干了,直接奔着酒馆去了。
就这么着,一场本来能有上百号人参与的干仗,戛然而止,最后变成了一顿胡吃海喝的酒局,没谁了吧。
咱之前唠北京流氓干仗不咋来真的,可别以为人家道上就没牛逼的,敢真刀真枪干的主儿,那也有!
就说小西天的闫京,这人当大哥绝对够格,论起自己下场干仗,那是真差点儿意思,但他手底下藏着不少狠角色,头一个就得提大勇——那绝对是个敢打敢干的猛人。
当年大勇跟翟大飞那场生死局,说出来都邪乎,拖拖拉拉干了快半年,愣是没真正干出个结果。
中间多少道上的大哥、朋友都来劝和,就连加代都拉着大勇劝了好几回,大伙都觉得这仗指定打不起来了,没成想最后还是得拼个你死我活。
大勇猛不猛?那必须猛!到了关键时候,他直接抄起五连子顶在了翟大飞脑门上,嘴里骂着“操你妈的”就搂火,结果“哐”一下没响,五连子居然卡壳了!他急得在那儿摆弄半天,嘴里还嘟囔着“你妈好使了呢”,就这功夫,翟大飞的兄弟从旁边窜出来,拿着枪刺“哐哐哐”一顿扎,直接把大勇这“一代战神”给扎没气了,说白了就是彻底交代在那儿,魂儿都飞西北去了。
这事儿也从侧面说明个问题:北京这帮流氓、炮子,玩刀那是真有一套,可玩枪是真不行!五连子平时都没咋摸过,卡壳了连把子弹从筒子里抠出来都不会。
你换咱李哥、五哥试试?指定不能出这幺蛾子!他俩玩刀是不咋地,但玩五连子那叫一个溜,一天到晚把枪耍得飞起,那股“一枪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拿捏得死死的。
再说说闫京手底下另一个兄弟,姓白叫白航,也就是白小航,那也是北京道上响当当的猛将。
当年在北京所有流氓圈子里,提起白小航,谁不得竖个大拇指?那是出了名的敢打敢干,当年一个人血战浙江村,那战绩在道上都传遍了,贼拉厉害。
可偏偏跟不少混社会的一个德性,后来白小航沾了不该沾的东西——粉面子。一沾这玩意儿就完了,上来那股劲儿,整个人磨磨怔怔、疯疯癫癫的,跟变了个人似的。
还是那句话,那年代的社会人儿,不是说多依赖这玩意儿,主要是爱逞能、爱跟风。
圈子里都觉得,你要是不沾点儿这东西,就不算混社会的,不算流氓,没面子。
其实人本身都是好的,坏就坏在粉面子这王八犊子上,它能把好好一个人彻底变成鬼,太坑人了!
今儿个咱唠唠东直门的一个主儿,在北京道上算个另类社会人,名叫小东。
他在四九城算新生力量,名气不算大,但绝对够狠、敢干。
跟那些爱耍嘴皮子的社会大哥不一样,他向来不玩儿虚的,能动手时绝不多逼逼,这是他混社会的原则。
这天,小东带着二小子、刘刚、刘木申几个,本来是要去办事,结果半道上因为点面子上的事儿,跟人在门口干了一仗,闹得非常凶,最后还闹到了四九城的收容所——也就是现在的北京监狱,以前都叫收容所。
其实他们本来是来接好哥们儿李长柱的,这天正好是李长柱从收容所出来的日子。
等把李长柱从里头接出来,哥几个就回了东直门的鬼街,找了家湘菜馆子,一屁股坐下来。
小东掏出烟,递了一根给李长柱,“啪”地帮他点上,瞅着他问:“咋回事啊?我瞅你这脸拉得老长,一路上一句话没有,寻思啥呢?”
李长柱点了点头,闷声说:“没寻思啥。”
小东撇撇嘴:“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还琢磨大梅跟沈风那事儿呢?”
这话一出口,李长柱还是没吱声。
小东见状,把烟盒“啪”地揣回兜里,站起身说:“行了,吃饭啥时候都赶趟,先把你这心结解了。长柱,你要是心里不得劲儿,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