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徒弟们被苍山君上门羞辱的时候了!”林宴没好气道。
苍山君本在妙音长老身后,看场中的金海和尚看的津津有味,陡然听到有人祸水东引,他当即道:“我是同静虚兄的师弟们切磋,何来羞辱之意?林道友莫要胡言!”
他说完这句话,还往妙音长老身边凑了凑,且一直盯着玄机子脸色。
玄机子果然没跟苍山君一般见识,只是看向林宴,说道:“胜负还未分,你怎么就料定你师弟会败?”
“老箫都挡不住,督主也皱眉头,他们都没信心了。”林宴叹息一声,说道:“我师父就留下一个闺女,要是师弟没了,她还不把我杀了?”
说到这儿,林宴又扼腕,嘀咕道:“看来青青克夫的事还真有些说法!”
“且行且看,莫要着急。”玄机子缓缓安抚。
“师弟是三小姐的人,还请道长稍后照应照应!”林宴抓住玄机子的袖子不撒手,“他可是借给你徒弟们好些钱呢!”
“莫急。”玄机子被缠的没法子,“金海是火,孟飞元也是火,未必没有胜机。”
旁边的妙音长老听了这话,就微微侧头,好奇问道:“小和尚金海已然得了红莲业火之妙,能破境而不破。不知孟飞元所求之火是什么火?”
“这我就不知道了。”玄机子微微摇头,道:“贫道的师妹曾传他天火燎原之法,乃是取无穷无尽之意,与孟飞元有几分相契,但无法相合。”
玄机子抚须,接着道:“依照老道来看,孟飞元还未寻到自身之道,今日或许是契机。”
“红莲业火是焚烧自身的罪业,罪业不尽,业火不消。而以身饲魔,实乃自身化魔,罪业自生。是故业火不尽,又不受魔念侵扰,金海同阶难挡,越阶杀敌也如探囊取物了。”妙音长老笑着道。
“凡事有利必有弊。念在心中,他当真能拂尽尘埃?我看未必。”那了闲师太忽的出了声,“不过,若能抗过业火灼烧,无论过去犯下多少罪孽,都可一笔勾销,再获新生。业火焚尽罪业,只要自身心神能抗过去,便能再获新生。金海除此之外,怕是还有杀招。”
眼见三位高人都这般说,林宴也不再说什么了,他瞧周盈也茫然的很,就道:“昨晚让你跟师弟好一晚,你不从,以后没机会了!”
周盈忍不住皱眉,她根本懒得搭理林宴。
这时观战之人见金海和尚缓步上前,自信之意溢于言表,便纷纷期待金海出手之时。
“飞元兄不知如何来挡。”宁去非站的笔直,目中担忧之意明显。
“师兄,你真是先人之忧而忧啊!”莫听雨瞥了眼场中,就又看宁去非,而后才侧头,抓住身旁老道袖子,道:“老祖宗,孟飞元对大师兄和我有救命大恩,你可得帮帮手呀!”
莫问山闻言摇头,道:“你能和武人并肩对敌,也能救他于水火,可不能在临阵未决之时插手。”
“祖师说的没错。”宁去非握着剑柄,道:“飞元兄今日若是不测,来日咱们为他报仇就是!”
“大师兄你真好!”莫听雨立即道。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看向场中。
那金海和尚步步逼近,而孟渊只是握着手中刀柄,一动不动的看着金海。
孟渊不受诸般天机意象之念乱心,此时无比清明。但正因如此,才愈发有感,乃是自身所持之法,无论是攻是防,在金海和尚这三者汇聚的合力一击下,都难以正面相搏。
赖以拒敌的菩提灭道并非威势不如对方的万佛朝宗,而是对方的万佛朝宗有以身饲魔襄助,威势何止增了数倍。
而且此人三者合力一发,必然带动红莲万朵,到时业火及身,根本不是寻常的肉体伤痛。
既然如此,孟渊也不心存保命续命之法,只以力破敌。
“小僧凭此三法渡人,孟施主可有遗言?”金海和尚浑身浴火,双眸赤红,好似其中藏了火种一般。
“遗言大可不必,倒是今日怕是阁下业火难消。”孟渊手中提刀,漫步上前,一步步道:“阁下想要入魔,偏又自持佛体;想要向佛,可又撇不去入魔后的天地广大。实在是不伦不类,徒惹人笑。”
孟渊身前忽的一道飞虹递出,转瞬便到金海和尚身前。
可那飞虹遇到红莲业火,登时被寸寸焚断。
孟渊借飞虹未到金海和尚身前,便现出身形,随即不管不顾,一刀斩出。
洞天乍然裂开,万千浮光奔涌而出,登时遮蔽无数业火佛光,连那赤黑的魔象也陡然一怔。
昔日孟渊借浮光洞天屡屡剪除强敌,今日再用,已然是不留任何后手了。
就在浮光大盛之时,金海和尚本作合十状的两手分开,向前推出。
一时间,万千浮光好似被天地伟力压下,以至于消融不见。
唯有佛光汹涌,其中似有万千花开,有无数真佛现世,尽数为金海张目。
而金海此时身陷红莲业火之中,双眸一会儿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