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他惨笑一声,浑身脱力,连站都站不稳了。
腐骨犬低吼一声,缓缓逼近,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青年眼中闪过不甘,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自救方法。
他眼珠一翻,屏住呼吸,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腐骨犬果然停下脚步,疑惑地抽动鼻子,慢慢凑近嗅探。
青年心跳如擂鼓,手中仍死死掐着那条黑脊蛇。
“对……就这样…”
很快,趁着腐骨犬低头嗅他腿上的伤口时,他猛地坐起来,将黑脊蛇甩向它的鼻子!
“嘶!”黑蛇狠狠咬住腐骨犬的鼻尖。
“嗷呜!”腐骨犬痛嚎着甩头,暴怒之下几口就将黑蛇撕碎。
它顾不上青年,仓皇逃向山脉深处。
青年脸色大喜,趁机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因为他记得,小时候听已故的老爹说过——“吾有一计,入春后,十犬同笼,一公九母。三日后放,观公犬所食之草,夺而食之!”
而如今,这头腐骨犬被毒蛇咬了,应该会本能地寻找解毒的草药自救!
“赌一把了……”他咬牙跟上,拖着越来越沉重的身体,紧盯着前方那头腐骨犬。
腐骨犬被蛇咬后,行动明显迟缓了许多,但仍在林间穿行,时不时低头啃食一些不起眼的野草。
青年不敢怠慢,腐骨犬吃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
苦涩的草根、酸涩的浆果,甚至带着泥土腥气的菌菇,全都囫囵吞下。
没过多久,腐骨犬的步伐越来越慢,最终踉踉跄跄地走到一处背阴的岩石旁,瘫软地趴下,嘴里开始吐出白沫。
青年心头一紧,连忙跟过去,也学着它的样子躺下。
“难道这里有什么解毒的灵药?”他强撑着精神,四下张望。
可周围除了普通的杂草和苔藓,什么也没有。
他又低头闻了闻身下的泥土,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但求生的本能让他死死盯着腐骨犬。
忽然,他猛地反应过来——这狗不对劲!
他挣扎着爬起身,踉跄地走到腐骨犬身旁,伸手一探,顿时脸色煞白。
“靠!”他忍不住骂出声,“死了?!”
他呆立在原地,心中一片绝望。
明明跟着它吃了那么多东西,可自己体内的毒素却丝毫没有缓解的迹象。
难道……这狗根本不是在找解药,而是毒性发作,临死前本能地找个地方等死?
他苦笑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仰头望天,不甘地攥紧拳头。
“我曹阿蛮难道真要死在这儿?”
要是让那帮人知道,还以为我因为没被寂渊寺选中就寻短见了呢。
“苍天啊,大地啊,你——”
“嗖——砰!”
话还没说完,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他身上,把他重重地压倒在地。
“哎哟!”他痛呼一声,挣扎着爬起来,刚要破口大骂,却见地上躺着一个陌生的青年。
年纪与他相仿,脸色青黑,嘴唇泛紫,显然也是中毒已深。
他愣了一瞬,随即苦笑:“看来咱们还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啊……”
他叹了口气,索性往那青年身旁一躺。
仰头望着树影间漏下的斑驳阳光,喃喃道:“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但临死前能碰到,也算缘分了……那就一起上路吧。”
他缓缓闭上眼睛,意识渐渐模糊。
就在即将陷入黑暗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焦急的呼喊——“阿蛮!阿蛮你在哪儿?”
他浑身一震,猛地睁开眼,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泪水瞬间涌出:“娘——”
……
屋内烛火摇曳,曹阿蛮活动着已经完全恢复的手臂,站在床前看着依旧昏迷的周清。
他俯身仔细端详着这个陌生青年的面容,眉头微皱。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一位身着素色长裙的妇人走了进来,周身散发着筑基修士特有的气息。
“娘!”曹阿蛮连忙迎上去,“他怎么还没醒?”
孙氏走到床前,伸手探了探周清的脉搏,神色凝重:“奇怪,此人气息时强时弱,明明像是筑基境,却又有些不同.”
“筑基境?!”曹阿蛮瞪大眼睛,“他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啊!”
孙氏抬手就给了儿子一个爆栗:“你啊你!”
她恨铁不成钢地教训:“周围明明有紫心草和青灵藤,捣碎了敷在伤口上就能解毒,你竟然傻乎乎地等死!”
“要不是看着此人从天上坠下来,我跟着过来看看,还真发现不了你。”
曹阿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以前没好好学这些.”
“所以你就别管人家是不是筑基境了。”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