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暂且不论,杨尊重信的名声,反正一下子就打出去了,既然如此,那视杨尊为伟大领主的北朔镇人,自然也要向他看齐。
朱扬不敢强行以势压人,固然有忌惮顾天雄和黄院首的因素在,但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是他不敢败坏北朔守信的名声。
刚刚比赛开始前,卢阳就三令五申的询问,他今日是不是代北朔监察院来的,朱扬也给过了明确的回答,他一言一行都代表北朔。
那么他今天敢以势压人,帮着朱岭强行耍赖,有何武阳的见证,事情捅到顾天雄和黄院首的面前去,定他一个败坏北朔名声的罪名,还是轻的。
要是定他个败坏领主名声的罪名,那就严重了。
冰渊这种环境注定了,任何一家营地,领主都是绝对至高无上的存在,是全营地所有人奉若神明的存在,似北朔这种强大的镇级营地,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大夏也是一样的。
大夏典狱部有明确法令规定的,若是有人敢辱没领主名声,轻则一年徭役,重则直接处死。
辱没领主名声,杨尊自己在不在乎不一定,但北朔城中,他的那一大批拥趸肯定不会答应。
这才是朱扬今日,不敢以势压人的核心原因。
他本来年纪就大了,这次被发配到靖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正在被监察院边缘化。
许多人正死死盯着他的院正之位呢!
辱没领主名声这种重罪,他一旦背上,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院正这个职位他肯定是保不住了。
换句话说,这种罪名,连朱扬都不敢担,那眼前朱岭五家的头领,就敢担么?
卢阳低头看着五人,脸上满是笑意。
当然不敢!
他今天,吃定这五家了。
“卢头领,五年,实在是太多了……”
沉默了许久后,朱通终于说话了。
他语气里是带着些威胁意味的,说完顿了顿,才低沉着嗓音继续道:“交了这么多物资上去,我五家往后基本也没活路了,我们不可能答应,你就算把这件事捅到顾院正那里去,我们也交不出来。”
“不错,卢头领,我们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
“别的不说,15万吨铁矿石,分摊到每家就是3万吨,这几乎是半座铁矿的总开采量了,我五家今后五年总不可能天天都让人挖矿去。”
“这么多东西,恕我阳谷,拿不出来。”
“我万星也是一样,拿不出来。”
四个头领,忙都跟在朱通后面表态。
看着五人一副摆明了不打算认账的表情,卢阳脸上的笑意逐渐收容,眼神也瞬间低垂了下来。
“卢头领,要不还是……”
“何武阳,你闭嘴!”
见何武阳都打算帮自己五人说话了,朱通眼中顿时生出一抹喜色,可这丝喜色,很快就被卢阳的一声怒斥给硬生生吓没了。
卢阳,居然直接开口怒斥何武阳,让他闭嘴。
他怎么敢的?
不光朱通,白波等四个头领,甚至包括站在卢阳身后的紫景和洪帆两人,表情瞬间也懵了。
七家的头领全都先抬头看着卢阳,然后目光又不约而同的转移到后方,被怒斥闭嘴的何武阳身上。
接下来,让他们无比陌生的一幕,发生了!
何武阳的脸先是窜上了一抹殷红,能看出来他内心极度愤怒,可如此愤怒的他,居然过了三四息后,强行让自己脸色恢复正常,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直接转身离开了会场。
………………
何武阳,正儿八经的北朔黑标监察使,被一个村级营地头领怒斥后,居然什么都没说,就这么走了?
此刻发生的这一幕,给七家头领内心造成的震动,比刚刚朱扬离开,强烈百倍都不止。
为什么?
为什么?
朱通七人此刻神色惊悚,脑海中全是困惑。
“既然拿不出这么多东西,那你们当初怎么敢向我提出这场赌斗?是吃准了我东岭一定会输,对吧?”
有了刚刚何武阳被怒斥后退走的那一幕,此刻卢阳低沉愠怒的嗓音,对朱通五人的震慑力可就大多了。
五人不敢与他对视,顿时都低下了头。
见五人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作态,卢阳冷笑了两声,继续道:“愿赌服输,是自古不变的道理,你们大概是觉得,顾院正即便知道此事,也不会在乎你们那点东西,无非就是挨一顿责罚罢了,所以就算不给,我也拿你们没办法,对吧?”
五人继续低头不语。
“你们要是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卢阳沉声冷笑,继续道:“既然你们不给,那我东岭就自己取,自今日起,我东岭每晚都会派人在在北山沿线不停地巡视,你们五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