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好呀!”
孩子们立刻便欢快地响应了起来,沉闷的气氛为之一扫而空。
于是,李元便有模有样地清了清嗓子,像个小指挥家一样,挥舞着手臂,带头唱了起来。
他的发音并不标准,带着浓浓的童音,却充满了快乐的感染力。
“你挑着蛋,我签着麻,迎来日厨,送粥挽虾。”
“挞平坎坷,橙达倒,豆扒煎鲜,油触饭,鱿厨翻。”
“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
“翼饭饭,春鳅冻虾。”
“一尝肠,酸甜苦辣。”
“敢问卤在何方?卤在浇虾。”
很快,这首被魔改得面目全非,充满了各种美食香味的《敢问路在何方》,便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迅速地传遍了整个安置区。
所有的小朋友都兴高采烈地学会了这首歌曲。
孩子们那纯真而又快乐的情绪,仿佛是一缕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了天灾所带来的那片阴沉的乌云,冲淡了空气中弥漫的忧愁与焦虑。
就连那些原本满心焦虑的大人们,在听到这首歌时,也会忍不住会心一笑,暂时忘却了家园被淹的烦恼。
有时没事,他们也会跟着孩子们,轻轻地哼哼上两句。
临州受灾的第二天,一位肩上扛着沉重的摄像机,挂着工作牌的记者来采访老院长。
在采访的间隙,他偶然间,看到了正趴在一张由救灾物资箱临时搭成的小桌子上,聚精会神地抄录着什么的李元。
他好奇地走上前去,想看看这个孩子在做什么。
只见那张略显粗糙的纸张上,用一支短短的铅笔,写着一行行的字迹。
那字迹虽然算不上工整,却写得十分的清晰。
正是那首魔改版《敢问路在何方》的完整歌词。
这位名叫洛川的资深记者,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歌词,心中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李元感觉到了身旁有人在一直盯着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
当他看到洛川那专注而又复杂的目光时,那张稚嫩的小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像一个熟透的苹果。
他连忙伸出自己的小手,像护着宝贝一样,将那张写着歌词的纸张给严严实实地盖住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地说道:“我……我知道我的字写得不好看,你……你别拍啊。”
他看了一眼洛川肩上的摄像机,更加紧张了,“要是上了电视,全国人民都会笑话我的。”
洛川看着眼前这个害羞而又可爱的小男孩,不由得莞尔一笑。
他放下了手中正准备记录的相机,温和地说道:“好,我不拍。我保证。”
“那……咱们拉勾。”李元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勇敢地伸出了自己胖乎乎的小指头。
“行,咱们拉勾。”洛川觉得十分有趣,也笑着伸出了自己的小指头,与那个小小的指头勾在了一起。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狗!”
李元在得到了这份充满仪式感的承诺之后,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放下心来,继续埋头,一笔一划地,更加认真地练习着写字。
“这些有趣的歌词,是你自己写的吗?”洛川看着他,好奇地问道。
李元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脆生生地回答道:“不是我写的,是我们院长写的。”
洛川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
也对,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编出这样的歌词呢?
李元又工工整整地写完了一遍歌词,他满意地吹了吹纸上的铅笔灰。
他抬起头,见这位记者还没有走,于是便好奇地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开口问道:
“我们院长说,记者是讲故事的人,这是真的吗?”
洛川闻言,笑着回答道:“是真的。”
他蹲下身,让自己能与李元平视。
“你们的院长给你们这些可爱的孩子讲故事。”
“而我们则是给全天下所有的人讲故事。”
李元又问:“那你们讲的故事,跟我们院长讲的故事,一样吗?”
洛川刚刚才采访完老院长,显然已经知道了他平时都讲些什么样的神话故事。
他想了想,用一种尽可能让孩子能够理解的方式,耐心而又郑重地回答道:
“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
“我们讲的故事,与你们院长讲的故事,其中所蕴含的那些‘惩恶扬善’、‘追求光明’的道理,是相通的。”
“而不同的是,神话故事可以是虚构的,是美好的想象,是假的。”
“但我们记者写的故事,却必须是真实发生的。”
洛川担心李元还是听不懂。
于是,他伸手指了指周围那些正在忙碌的救援人员,以及那些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