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楚家在帝都也算是得势,丢了面子也要找回来。
楚若烟初时还微微蹙着秀眉,觉得自家这个旁系子弟实在不省心。
但当听到“程立”这个名字时,她娇躯猛地一颤,竟然直接从锦凳上站了起来,美眸圆睁,急声问道:“爹!你刚才说那个都尉叫什么?程立?哪个程?哪个立?”
楚景松被女儿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疑惑道:“就是程立的程,程立的立啊,这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楚若烟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爹!你把这个名字倒过来念一下,以前我跟着陛下微服出巡时,他最喜欢用这个化名?!”
楚景松先是一愣,随即如同被一道九天惊雷劈中天灵盖,整个人瞬间僵住,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嘴唇哆嗦着,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李…李尘…程立…陛…陛…陛下?!!”
他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刚刚还打算找回楚家的面子,现在他想的是,千万别被诛九族。
楚若烟作为李尘的宠妃,自然知晓陛下的一些小习惯,也知道陛下此次离宫是去了北方,还带了那位北方妃子拓跋安毓。
虽然具体细节不清楚,但一个年轻俊美、手段狠辣、行事肆无忌惮到连宫里贵妃家的贡品都敢随手拿来吃的军官,又叫“程立”这除了陛下本人,还能有谁?!
楚若烟是真想不到,还有谁敢这么狂,而且还有实力这么狂。
听到女儿这么说,楚景松此刻吓得魂飞魄散,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楚翔那个混账东西,竟然冲撞了陛下?!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他连滚带爬地就要往外冲:“我我这就去寒铁关!我亲自去把那小畜生给给.”他想说“灭口”,但话到嘴边又吓得咽了回去。
楚若烟连忙叫住他:“爹!你回来!陛下此次是微服私访,身份绝不能暴露!你可以去寒铁关,但切记,绝不可点破陛下身份!明白吗?去了之后,一切见机行事,或许还能因祸得福!”
楚景松这才如梦初醒,强行镇定下来,但手脚依旧冰凉,连连点头:“明白!爹明白!我这就去!这就去!”
说完,几乎是踉跄着跑出了宫殿,心急火燎地准备车马,要以最快速度赶往北境寒铁关。
连续得罪了帝都楚家、北方可汗、宫里贵妃乃至顶头上司韩大将军的独子,李尘的“凶名”早已在寒铁关军营里传得沸沸扬扬,甚至带上了几分传奇色彩。
如今李尘一踏入军营,所过之处,气氛瞬间变得肃穆异常。
无论是站岗的士兵还是路过的军官,无不立刻挺直腰板,立正站好,神情紧张得如同接受最高统帅检阅,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那些军衔比李尘高的都尉、校尉,见到他过来,也纷纷客气地称呼一声“程哥”,姿态放得极低。
就连军营原本的一二把手,王监军和周校尉,远远看到李尘,也会主动停下脚步,脸上挤出略显僵硬的笑容,客气地点头示意,然后才匆匆离开。
他们现在已经基本断定,这位爷绝对惹不起,就算他真是装的,能装到这个份上,他们也绝不敢去捅这个马蜂窝。
李尘看着周围这如同按下静音键般的诡异场面,有些纳闷地转头问身边的冯硕:“这帮人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这么严肃,搞得跟我要吃人似的。”
冯硕闻言,胖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压低声音道:“大哥,我的亲哥!您老人家玩得这么惊天动地,又是打皇子,啊呸,打可汗侄儿,又是揍大将军公子,现在谁敢在您面前有半分含糊?他们是真怕您一个不顺眼,连他们也一块儿揍了啊!”
李尘瞥了他一眼,觉得好笑:“那你呢?你怎么不怕?”
冯硕立刻挺起肥胖的胸膛,一脸正气凛然,声音却依旧压得低低的:“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可是您最忠诚的走狗!您指东我绝不往西!”
他这自嘲又表忠心的话,终于把李尘逗乐了。
“行了,都该干嘛干嘛去,别围在这。”李尘挥挥手,那股无形的压力才仿佛消散了一些,周围的人才如蒙大赦般稍微放松下来。
今天的任务依旧轻松,只是在营地内例行巡查。
队长巴图现在完全把李尘当成了实际上的上级,小心翼翼跟在旁边,根本不敢安排具体事务,反而像是李尘的下属在随时听候调遣。
就在巡查接近尾声时,军营辕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闷而整齐的马蹄声和甲胄碰撞声,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只见一支约莫五百人的骑兵队伍,如同钢铁洪流般从北门方向疾驰而入。
这支军队与寒铁关的守军气质截然不同!
他们人人面带风霜,眼神锐利如鹰,盔甲上甚至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和刀剑劈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