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已经在行动了,以江彬李琮为代表的边军们,还在一无所知的往朱厚照这个大坑里跳呢。
也怪不得他们后面能干出,直接给朱厚照送孕妇的昏招。
裴元想着两个月后可能会出现的朝局变化,一时有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
随着宁王世子参与大祭,朝中大臣们将会陆续的开始倒向宁王。
各路妄图从龙的人,也会开始在宁王身上押注。
宁王一党即将会急剧壮大,招兵买马,就连不得志的唐伯虎也会跑去对对子。
北境的情况,更称得上是内忧外患。
蒙古小王子将会在正德八年大举南侵,大明糟糕的财政,面临着沉重的压力。更他妈糟糕的是,随着接触日久,那些边军也会慢慢意识到朱厚照的继承风险。
裴元想着接下来一年的艰难处境,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设使天下无孤……
正在裴元为这多灾多难的大明忧虑不已的时候,奸臣自己跳出来了。
“贤弟、贤弟!”
李士实呼唤着。
裴元回过神来,对李士实感叹道,“没想到宁王的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我仿佛看到了一副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
李士实闻言,也短暂缓解了某人带来的焦虑。
只不过想起宁王,就想起了南昌那边给出的密信。
李士实便道,“对了。我给那人准备的条件且不提,上次你许诺我宝钞的事情……”
裴元奇怪道,“宝钞的价格不是一度到了‘一贯兑换一文钱’以上?你难道没有及时出货?”
李士实有些尴尬,连忙道,“出了出了。”
出货倒是出了,只不过李士实贪心了些,一直拿到了司钥库上疏的那一天。
结果宝钞的兑换价格出现了大幅度的下滑,李士实那两万两的宝钞,尽管是“五贯兑换一文钱”的价格拿的货,但是没怎么挣到钱。
李士实不好提此事,便说起了旁的事情。
“上次你不是说,可以用一部分霸州贼军折抵吗?老夫就特意给宁王那边去了信,宁王对千户的提议欣然答应了,只不过现在有个小问题。”
裴元听说宁王答应,顿时大喜过望。
那部分不服管教的马贼在南方派不上用场,但是在自己这里可完全不同啊。
而且裴元手中有“我儿奉先”在,那帮家伙哪个胆肥的敢来桀骜?
裴元问道,“是什么小问题?”
李士实有些为难的说道,“当时谈的是以‘五贯兑换一文’来定价,可现在宝钞的价格跌的厉害,出手也不太容易。”
“老夫要是按照这个价格交易,还拿到的是宝钞,只怕不能和江西那边交代。”
裴元笑道,“原来是这样,好说,可以给你折算成白银。”
炒作宝钞的早期获利窗口已经关闭了,接下来,就是裴元慢慢把兑换壁垒,推到“五贯兑换一文”的位置了。
既然裴元要死守这个“五贯兑换一文”的价格平台,那么给他宝钞还是白银,并没有什么区别。
李士实见裴元这么痛快,不由松了口气。
“那好,我这就给江西去信,争取早些把人送来。只不过,你也该明白那些人贼性难驯,过了江,你就得自己把人接走,要是人跑了,可怪不得我们。”
裴元之前和李士实商定的时候,名义还是借兵。
裴元还犯愁要是自己起意贪下这些人,是不是就得和宁王翻脸,现在听李士实这个意思,好像宁藩只求变现止损,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
裴元问道,“宁王打算给多少人?”
李士实道,“几百人是有的。”
裴元又问,“打算折算多少银子?”
李士实观察着裴元,小心翼翼道,“一万两怎么样?”
裴元盘算了下,当初宁王付出了十万两银子的代价,最后只得到那几千霸州精锐。
要是按这样折算的话,这几百人也值个一万两银子。
但是裴元在明面上只拿了最后那两万两的款子,按这个算的话,应该也就值个两千两。
裴元还价道,“不可能,最多给两千两。”
李士实苦口婆心道,“贤弟也要体谅老夫的难处。要是单单为了这两千两,我们宁藩何必冒这个险。这可不止是买人的钱,还有我们宁藩的风险在里面。”
裴元这么一想,倒也觉得有理。
现在兴和守御千户所虽然凑了点杂七杂八的人手,但是指望他们去和鞑靼人掰腕子,显然就有点想多了。
只有用边军口中比达虏还凶猛的霸州马贼,才能和他们冲一冲。
裴元现在有的是银子,这样能兑换成即时战力的机会却不多。
裴元当即还价道,“一万两银子也行,但我要你给我凑足一千人。”
李士实闻言大喜,他也不讲价了,直